穴来风。

“王队，这个坑，不会连你这样的股神也踩了吧？”看着他神色一直不好，柯聆猜也能猜到一些，毕竟相处了快一年，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。

“唉，人算不如天算，常在坑边走，难免不摔跤，不过这次真是亏得有点狠！”王队是好面子的人，连他都说了这样的话，那可真是亏到骨头里了，想要割肉离场，却又实在下不去手。

“王队，放心了，马上就能拉回来！”柯聆贴心安慰。

“但愿如此！”红灯，王队借着停车时间，点了颗烟。烟味飘来，柯聆有点被呛到，但想到王队此刻的沉重心情，也只是体谅地笑了笑，然后侧了侧头，看向窗外。

“注意注意，延安东路900号，天龙大厦天台有人疑似自杀，有在附近的兄弟，帮忙过去看一看，over！”车上的对讲机响起，是指挥中心的调度员。

“收到收到，我和王队就在延安东路上，现在马上过去，大概两分钟到！over！”柯聆拿过对讲机，“股市不好，天气不好，想不开的人也就多了哩，王队你可不要想不开哦……”柯聆朝王队作了个鬼脸。

“小聆，我t的还真想从那里跳下来哩！”王队叹气摇头，不过，话虽然是这样说，但心情反而是好了很多，没有错了，对于一个亏钱的股民来说，可没有比遇到一个可能比自己亏得更惨的人，更好的抚慰了。

红灯转绿，警笛响起，“轰”得一声，警车像豹子一样窜出……

十七层，天龙大厦的顶楼天台。

一个男子坐在水泥围栏上，身材魁梧，体格健硕，满脸胡茬，看不清年纪，身高大约在185公分上下，顶着一头棕褐色的卷曲头发，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破烂烂的。

天台上的风很大，将男子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。男子双脚凌空悬在围栏外面，左手拿着半瓶低度烧酒的饮料。天台入口处，站着一个制服女警，模样清丽，笑容甜美，正是柯聆。

自杀？不太像。

柯聆已经观察了那男子一会儿，照常理说，一个绝望到要跳楼的人，要么就是极度低落沮丧，疲惫无力，就像一口气都能吹倒似的。要么就是情绪波动，敏感狂躁，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他点燃，像他这样安安安静，晃着脚喝酒的，还真是不多。这样的人是来跳楼？倒不如说是开直播赚眼球，更像一点，现在经济不好，可是什么样的人都有。柯聆暗想。

“喂，这位先生，这里风这么大，实在不是一个喝酒的好地方，不如下来换个地方！”柯聆调节语气，轻声细语地说。

“嗝！”男子打了个嗝，并没有说话，风吹乱了头发，挡住眼睛，他也就随便撩了撩，然后继续咕咚咕咚咕咚，管自己继续喝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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