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。
袅袅一块一块地展示,无声,含泪,隐忍,心痛,像一场默电影。
而修锦瑟,已经泣不成声。她明白了袅袅的良苦用心。
等到最后一屏时,袅袅嘴巴翕合,哑着嗓音说:“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义母,您心系十一年的《九筵仕女图》,回来了。它曾流落黑市,被藏家竞买。辗转多国,颠沛流离。时间摧毁它的肌理,四块屏风藕断丝连。它虽然残破,但不忘故国,亦不忘故人。”
“谢衍从收藏它那日起,就苦苦寻找修复师、装裱师。我们去过紫禁博物院,连古画部的部长都说修不了。然而苍天有眼,功夫不负有心人,我们遇见了您。这便是人与画的机缘,它注定在您的手上,重绽国宝风采。”
修锦瑟颤巍巍地站起,在祁高祥和谢衍两厢搀扶下,走近《九筵仕女图》。
当枯槁的手触碰画框,她仿佛摸到了薄脆的绢本,一千多年岁月沉淀的印记,以及画儿自己的呼唤。
它在说,“求求你,把我修好吧。我等这一天,已经百年。”
修锦瑟抬眸,问:“如果画修好了,当去何处?”
袅袅与谢衍对视一眼,她看到了彷徨、怅然、恐惧以及无数复杂的情绪。但,袅袅的心,坚如磐石。
“我们,会把它,捐给黎京博物馆。”
“好,好,好啊!”修锦瑟连着说了三声,泪水涟涟,“从此我华国儿女,再也不用去金狮玫瑰王国观瞻《九筵仕女图》了。这幅画,我修。蜡炬成灰泪始干,我一定将它修好。”这是她的决心,磐石无转移一般。“老头子,带上画,今天我们就回黎京。”
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,从景德镇到黎京,自驾也得三个多小时。
“夫人,修画非一朝一夕,咱们今天养精蓄锐,明天就回去。以后你天天与画为伴,我都支持你。”祁高祥说。
四幅屏风画,经过了谨慎而专业的打包,送进了修锦瑟的客房。
谢衍跟随袅袅来到了她的房间。
一天的疲惫,绷紧的弦,此刻都一股脑向袅袅袭来。她的腿发软,就要倒下去,谢衍一把捞起了她,将人整个抱上了床。他随之压了过来。
男性的气息,瞬间笼罩了她。
“谢衍。”袅袅去推他,却没有力气。
谢衍痴痴地看着她,手指在她唇角流连。他的眼底,有化不开的浓郁悲伤。“袅袅,如果画修好了,你将何去何从?”
这个问题,他们曾经谈过,每一次都浅尝辄止。今天,修锦瑟知道了画的存在,这个话题不得不提上日程了。
“谢衍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。”
“去他娘的狗屁宿命,老子不信宿命。”被恐惧和绝望撕扯的谢衍,红着眼,凝着她,“袅袅,你也说了,你在画中,经历过无数次易手,可只在我面前坠落,这是什么?这是上天送给我的缘分,你注定要做我的女人,你是我的。袅袅,不要想着回去,你回不去了,给我好吗,袅袅?”
他手起手落,在她裙摆处,一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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