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卑不敢忘忧国,这实在是至高的评价。可那些勾栏风月女子,如何担得起?
“此话怎讲?”舒炎问。
袅袅此时立于胶片墙之前,有许多话憋在心里,不吐不快。但有谁值得倾诉呢?
桌上,袅袅的手机屏幕,一闪一闪。
舒炎看得清晰,是谢衍的视频请求。他忽然有点开心,因为袅袅给谢衍的备注就是“全名”。没有加a,也没有昵称。这是不是说明,在她心里,谢衍也没什么特别?
趁着袅袅注意力不在这边,他将手机翻面扣下。
“春秋有文种送西施于夫差,东汉有王允送貂蝉于董卓。一介小女子又能改变什么?”袅袅回头,开口。
“南叔言效法了文大夫和王司徒,只是他的野心更大。因为从来建设都比破坏更艰难。那些歌姬舞姬,又岂止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南叔言教她们的是农桑之术,岐黄之法、经世之道、纵横之谋。”
袅袅的话,如一声声惊雷,在舒炎耳畔炸响。
这是怎样的天方夜谭?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。
一个古人,利用自己的职权,请来各个领域的精英,只为教这些女子,成为全才,再委以大用?
“难道南叔言要让这些歌舞伎,入宫辅佐黎樾?这这这,怎么可能?”
袅袅眼睛微红,心潮激荡,因为当她听到这个想法时,也是这样想的。于这动乱之世,女子除了找一个良人,托付终身,还能怎么样?
可先生这样说:“汉朝吕雉辅佐刘恒,开启文景之治;武周则天女皇,承贞观之象,启开元盛世,更有万国筹资请建天枢,铭记功德,四夷归附,成就定国神柱。她们做得,你为何做不得?”
可是,时势造巾帼啊。
袅袅自认为没有那样的天命,也没有那个志向。
她一心所求,不过是常伴先生左右,一世安稳罢了。
“先生,婉儿做不到,婉儿真的做不到啊!”袅袅泪如雨下。
南叔言搀扶起了她,认真地打量她,手指在鬓边拂过。这是一张完美的脸,是个男人恐怕都难以割舍。然,极致之美当为极致之用。
“婉儿,从今天起,你更名为袅袅。如果你选择留在南府,那便是美则美矣的金丝鸟;如果你进入后宫,那就是展翅之鸟。”
“而我,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。我会倾尽全力,教你周旋于前朝和后宫的本事。你将不仅是国主的妃嫔,还是他的谋士、他的军师,他的主心骨,他的定海针。你将辅佐他,保住南黎,护佑百姓,培养你未来的皇子,将国祚传续下去。”
袅袅哭地天翻地覆。那一天,她抱着南叔言,宽衣解带,亲吻他冰凉的唇。
“我不愿意入宫,不愿意做那些事,先生,我生是先生的人,死是先生的鬼。先生,难道我不美吗?琴棋书画我的才情不够吗?你……要了我吧。”
南叔言将她的衣衫披好,后退三步,笔直跪下,向她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先生?”袅袅怔住了。
“这些事,本该我去做。可二世国主于我有同窗之谊,知遇之恩。临死前又托孤于我,我不能做那挟天子以令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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