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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端着小瓷碗,里面盛着素菜粥,小心地吹。
“你现在身子虚弱,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。喏,张嘴。”
这一副低眉顺眼的温柔模样,像极了贤惠的小媳妇。如果让谢婷手下人看到,也会大跌眼镜。
青山笙不是没有感觉,这几天有人轻手轻脚,为他宽衣解带,擦拭身体。、
那样金尊玉贵的人,想来也是头一次做这伺候人的事。但,他理智还在线。
“谢总,你日理万机……还请忙自己的事吧。我自己可以。”
青山笙说出话,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厉害,跟风箱似地,他被自己吓到了。
“你的事,就是我最大的事。你若不想我照顾你,欠我人情,你乖乖好起来。”
勺子递到了青山笙嘴边。他不张,她就一直举着。
看谁能耗过谁,比心硬,谢婷也从不服输。
眼看着她的手臂开始颤抖,犹自固执坚持,青山笙终是不忍,缓缓开了小口。
咳咳咳,不合时宜的咳嗽,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。
谢衍嘿嘿笑着,完全没有破坏了别人好事的自觉,“能让我婷姐做出如此小女儿情态的,唯有你青山君了。”
“他被你拖累,你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?”谢婷磨着牙,凶巴巴的,恨不得将自己的表弟吊起来痛打一顿。
“这可真真冤枉我了。婷姐爱屋及乌,一再帮我,落在有心人眼中,我与乌鸦皆成了原罪。我到底顶着谢家子孙的名头,不好动,只是乌鸦可就惨咯。”谢衍垂着头,作伤心无奈之态。
谁是乌鸦?
谢婷生了一副七窍玲珑心,只三言两语便听明白了言外之意。难不成对方因为自己而害了青山笙?她看向青山笙,心悬了起来,愧疚之色要溢出来。
青山笙张了张嘴巴,没有说出口。
谢衍拍了拍青山笙胳膊,“感觉怎么样?”
青山笙想说,他委实不太好,但只要说出口,只怕谢婷又要寸步不离照顾,他不想与她牵连太多。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好多了。谢总,那些工程的、施工的欺上瞒下,建材以次充好……”
谢衍示意他不必说了,“我知道,你为了项目殚精竭虑啊。你好好休养,今天警局会有人来录个口供。你在工地附近遇袭,这件事,无论我还是婷姐,都会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。”
说曹操时曹操到,聂良舟带着人来了。
他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谢衍,俨然将他当成了怪物。
“聂队长,你这种眼神,看得我心慌慌。”
走廊楼道里,谢衍做恐怖状,一如既往的痞气浮夸。
聂良舟摸着下巴,半天才开口,“如果不是我们搜出了匕首和枪械,我都不敢相信,对方是杀手,而你是受害者。那家伙嗓子缠了巨大的绷带,话都说不出来。”
谢衍也大为震愕。他知道袅袅为自己撑了腰,出了气,但当时天黑,路灯微弱,他没看清楚,没想到杀手伤得这么重。“那他交代幕后指使者了吗?”
“话虽不能说,还可以写。”聂良舟勾勾手指,附在谢衍耳边说了三个字。
章秘书。
“居然,不是谢遇吗?”这个答案出乎谢衍的意料。
“章秘书近日出来了,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梁子,但据嫌弃人说,确实是章秘书指使他对你动手的。他原本也没想杀你,只是想废了你……那,所以起初没有用枪。只是后来他行动受挫,这才动了杀心。”交代完了,聂良舟就准备去找青山笙了。
章秘书居然出来了,看来他经营这些年,还是有些人脉的。
这人一天不除,终究是个祸害。
谢衍随后发了一条微信给温岭,“这个聂队长,能力不错,你准备点礼物秘密送过去。记住,要送到他心坎上去。”
温岭那边一口应下。
现在谢衍亟需培育自己的势力。
未来的狂风暴雨,只会更汹涌。他不再是孤身一人,那么,他必须更强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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