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谢衍惊愕的下巴快要落地,这个虞婉儿就是袅袅无疑了。他只当袅袅是南叔言的女眷,又或者是邀请的教坊司音博士一类的人物,没成想袅袅是花魁。
能歌善舞、琴棋书画精通的花——魁!
袅袅对自己的身世,一副淡漠的样子。反观谢衍,看看他是否会鄙夷名妓,但除了震惊,并没有其他的情绪。她便也松了一口气,至少短暂的合作不至于分崩离析。
工作人员再次举起了提示牌,距离演讲结束还剩一分钟。
祁高祥一连过了好几张ppt,“彼时的宫廷画院待诏傅闳之,正是得到后主黎樾的授意,出席南叔言的九筵。只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,筵席上除了饮酒、听曲、观舞,再无其他。复命时,傅闳之凭借记忆力,将九筵的情形一一画出,为后世留下了这副传世画作。”
“今天我们抚今追昔,慕怀一代名臣南叔言的往昔。如果有这样一座以南叔言生前屡迹为主题的文旅景区,我相信,一定会吸引很多年轻人来观光游览的。由于时间关系,今天的分享到此结束,谢谢大家。”
台下响起了不算热烈的掌声,主持人宣布进入自由酒会时间。
呼啦啦,人潮如水流动,几个开发商代表将章秘书团团围住,水泄不通。一个个都举着酒杯,以不醉不归的名义,想来是打算探口风了。
“你,不打算攻略他吗?”袅袅见谢衍稳得一批,问道。
“放心,我不去找他,他也会来找我。谢家的面子,终究是要给的。”谢衍看谢遇,反而和城市规划专家、文化学者们攀谈起来,心里有了主意。
相较而言,刚做了发言的祁高祥身边,冷冷清清。老馆长大概还有重要的事,收拾了下打印好的厚厚资料,匆匆离开。
“我过去一下。”袅袅和谢衍招呼一声,追着祁高祥馆长,到了宴会厅外的走廊。
“祁馆长,请留步。”女子的声音温婉动人,令人如沐春风。
祁高祥停下脚步,看见了穿着汉服华裳的袅袅,有一息的错愕,宛若故人重逢。“小姑娘,你叫我有事?”
以他的年龄,这样的称呼足够温和亲切。袅袅恭敬地说道:“馆长您今天的……传道授义,非常好,我对这段历史特别感兴趣。不知能否将您地……讲义,送我一份?”
袅袅对现代汉语的表达,还不流畅。分享被她说成了“传道”,课件也被她说成了“讲义”,但都没关系,老馆长看重的求知的心和诚意,对待历史的敬畏和虔诚。
他将手上的厚厚文件,一股脑递过来,“这是我准备的资料,你可以看看。唉,当时市府请我的时候,我就说如果让我讲,这个时间绝对不够。可是,谁在乎呢,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站台。”
他的语气中还透着失望和心酸。
是的,他们只需要有文化名人的背书,为这片土地贴上文化的招牌,以便于未来,卖出更漂亮的价格。至于历史如何,管他呢。
袅袅双手接过老馆长的成果,郑重地鞠了个躬,“谢谢馆长,如果我后续有什么不懂的,可以请教您吗?”
老馆长愈加感动,年轻人的热爱和兴趣才是最值得关注的所在。当年轻人对祖宗的文化感兴趣,我们的文化才能走得更长远。他拿出了手机,“要不,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?”
袅袅很庆幸,谢衍找人给她培训了一下,不算熟练地调出二维码,袅袅成功加上祁馆长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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