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太阳将影子拉得细长。
终于,她回神:“韩大哥不知踩影子会令人生病吗?”
韩韫玉三两步走至她身边,“现在不生气了?”
“此事乃昨日散朝之后,我与陛下所定。并不知道你今日会来觐见。”
“我并未生气,此等机密之事,必有保密工作。”苏希锦摇了摇头,她非不识大体之人。
“那你?”
苏希锦停住脚步,“只是有一事,不知该不该说。”
“与大理之战有关?”
“是,”苏希锦点头,又摇头,“不止大理之战。”
既然皇上想消耗士族兵力,必定不会让战争如此顺利。那她的火器此刻拿出来有何意义?
可不拿出来,看着那么多陈国子弟送死,又实在残忍。
与大理之战有关,又不止大理……
韩韫玉目光炯炯,清亮深邃,“师妹,可是有什么秘术?”
“嗯,”苏希锦点头,“但我不想告诉你。”
她这人记仇,虽说韩韫玉没有告诉她的义务,但她在福宁殿那么卖力辩论,他竟然一句提醒也没有。
委实可恨,难以消气。
韩韫玉低头轻笑,“作为补偿,我帮你做一件事可行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府上可是进过一位女子,叫巧儿。”
“嗯,你怎么知道?”苏希锦疑虑。
莫非花狸三人还是他的耳报?
“瞎想什么呢?”韩韫玉神色无奈,“人既然给了你,便只你一个主人,前尘后世皆与韩府无关。”
“那?”
“你昨日那样大张旗鼓带人走,谁会不知?便是守门的士兵,也是我交代过的。”
苏希锦:“我就说为何士兵不检查我车厢,还以为是翰林院的身份呢。”
“巧儿前尘我了解一些,她还有个妹妹。若我猜得不错,她必定求你帮忙寻妹。”
“你可真会算。”苏希锦叹服。
韩韫玉又是一笑,玉雕般的五官多了几分明媚。“我知道她妹妹在哪里。”
“哪里?”
“小孩子别问,”他摸了摸她脑袋,“我自给你带来。另外,你不是还想要那个工匠吗?我一并给你带来。”
“你说的可是乞巧节,谜底摊位老者?”
当时她看上了老者手艺,可惜第二天老者如石沉大海,不见踪迹。
“自然,”他轻声清润,“你非爱珠钗配饰之人,如此执着,想来是看上了他的手艺。”
“也是你眼光独到,他乃鲁国公输盘之后,寻常不下山。我的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找到,最后还是用计引他出来。”
公输盘?那不是鲁班么?
苏希锦郁气顿消,双眼弯成月牙,兴高采烈:“韩少卿心细如发,下官甘拜下风。”
火箭筒射程太短,可惜她手里没有合适的木匠,宋唯仙他们拼尽全力也能射出百步。
如果有了老者的手艺,火器威力必定更上一层楼。
韩韫玉见她展颜欢笑,终于舒了一口气,不敢再提大理之事。
“府上厨子做了灯芯糕,你随我回府去?”
“不用了,我有正事要做。”
苏希锦直接接拒绝,“对了,我记得贩卖人口乃大罪,领头人处以腰斩,其他参与者也需杖责一百,流放三千里。巧儿与我说她是被人掳至京都,卖给城东方员外。”
“这应当归你们大理寺管对不对?团伙作案,若查清怎么也算你的政绩。”
“好。”
二人与殿外上车分别。
商梨最近有些烦躁,行事神情恍惚,闲来无事便杵着下巴叹气。
“哎。”
这是她今天第三十二次叹气。
花狸为苏希锦煨好茶,又从拿出林家送来的熏香点燃,一室清甜。
“哎。”叹气声又至。
苏希锦放下手中书籍,“阿梨,何故叹气?”
商梨看了她一眼,目光哀怨,“小姐,巧儿的妹妹什么时候找到啊?”
苏希锦盯着她两秒,突然明了,忍不住笑道:“你是不放心华大夫?”
“才没有。”
巧儿自打病好,便一直待在华大夫的院子里打杂。以报答救命之恩。
商梨继续叹气,颇是不解,“救她的明明是您,为何向华痴报恩?”
“焉知她没向我说明?”苏希锦抿笑,巧儿心灵手巧,心地善良。病好后曾向苏希锦提出以命报恩。
苏希锦拒绝,听闻她有些草药功底,便让她跟华大夫学习医术。专门学习妇科一类。
女性地位低,女性看病难,光喊喊男女平等人家只会以为她有病。
还不如创造就业岗位,提升女性现实价值,为女性谋福利。
她准备在京都开一间女医馆,专门为妇女看病。而巧儿就是女医馆第一人。
“小姐你让巧儿去的啊?”商梨委屈,她与华大夫情投意合,正在热恋。
巧儿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。
“她是去学医的,不是跟你抢华大夫,”苏希锦解释,“对了,你与华大夫两情相悦,华大夫可有向商总管提亲?”
“提了,”商梨点头,“义父还没答应。”
“为何?”
商梨脸微微泛红,小声道,“华痴拿了本医书向义父提亲。义父说他没诚意,让准备三书六礼。”
苏希锦乐了,“说不得那比三书六礼都值钱。”
“可不是,”商梨气鼓鼓道,“我跟义父说了,那是华家藏书,珍贵无比。可义父说他不识字,就要三书六礼。”
“商总管说的也没问题,”然华痴自小无父无母,不懂这些规矩。
“府里好久没有喜事了,”苏希锦提议,“不如我让阿娘为你俩请媒做保,如何?”
“多谢小姐。”
苏希锦将此事告知林氏,对方很是开心,带着白荷风风火火操办事宜。
因着华痴无父无母,所以认苏义孝为义父。
林氏笑得合不拢嘴,原本只是帮忙保媒,没想还有这等意外之喜。
苏义孝去田里逛了一圈,回来便喜提一儿,惊得说不出话。
“华某身份低微,苏大人若不愿意,某必不强求。”
“别别别,”苏义孝慌忙摆手,“我泥腿子出身,身份高不到哪里去。倒是你,华佗之后,我才……”
主要父亲三十出头,儿子二十岁,怎么看怎么怪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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