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他,我家希卓就选上了。”苏母骂骂咧咧:“可恨的贼子,见不得我孙子有人教,偏说他作弊。”
林氏哪见过这种阵仗,只会无力争辩:“舒立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苏母眼睛一瞪,“狠毒的妇人,从来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没见嫁过来还偏帮着娘家的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哼,你且去传话,要么让他将名额还给我孙儿,要么每月赔给我二两银子。”
韩家伴读条件优越,包吃包住,每月还有二两银子。
这么多人围着,林氏眼眶泛红,嘴唇颤抖,说不出话。
苏希锦怒起,拨开人群,将林氏护在身后,“敢问祖母,我表哥退出,苏希卓就能当选了吗?”
“大人说话,有你什么事?”
苏希锦才不怕她,理直气壮道:“究竟是不是我表哥告发的,凭他一人说了算?”
“且如果苏希卓真的作弊,那本就是错的,与告发的人无关。”
苏母瞪大了眼睛,好像第一天才认识她一样,“好呀你。好得很!一个两个都偏帮着外姓人,反了天了。”
“我不是帮着表哥说话,”苏希锦顺了一口气,声音放缓:“明年三叔科举,家里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,一点不好便影响到他考试审查。”
“祖母带着人大张旗鼓地来,生怕不能将事情闹大,不是给三叔添乱么?”
苏母一听她说影响儿子科举便慌了,只觉腿脚发软,脑袋发黑。
苏义仁从来都是她的七寸。
苏希锦见她终于怕了,才接着说:“这次入选的有四人,一个是州里的,三个都是县城的,每个人从小都经过名师指点。堂哥没有名师教导,落选是自然的。”
“至于作弊,应当是被人误传了。祖母仔细想想是否被人当枪使了?”
什么名师的苏母听不明白,只听懂最后一句:自己被人当枪使了,还差点误了乖儿子科举。
苏母瞬间怒火中烧,一把甩开苏希卓的手,转头往家里跑:“好你个刘梅兰,敢拿老婆子开涮。”
苏母走了,苏希锦散退旁人。众人明白是他们家庭矛盾,个个赔笑着离开。
苏希锦原本还想将自己拜师的事儿告诉大家,经过这么一出,便只告诉了父母。并叮嘱他们不要让旁人知道。
好在她家在向阳村西边,红宅在村子北边,两家都是独栋,没有邻居。所以即便以后去红宅上课,也不容易被知道。
第二天一早,苏希锦从村子边缘去红宅上课,老师只有韩国栋一人。
课桌上摆了笔墨纸砚,韩国栋问她学了些什么。
“《三字经》《千字文》都能背诵,四书读过《论语》《孟子》,五经读过《诗经》《尚书》《春秋》,其他不曾了解。”
她说的读过指能背百分之八十。
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,她没事儿做,只能背书。后来与表哥混熟了,便开始读传记、风物志类书。
韩国栋在她说过的书本中,抽了几个问题,苏希锦对答如流。思想既有深度又富有条理。
“好好,”他连说了两个好,想不到在这乡野之地,自己还捡了个大便宜。
韩国栋了解了她的学习进程,大手一挥:“你且写一篇《论语》来。”
“……真要写吗?”苏希锦犹豫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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