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称呼,便是扫把星,她以前年纪小不懂,懂的时候,也委屈哭过,到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。
爹也没有那么喜欢娘亲,娘亲去世,他生气,也是因为他花聘礼好不容易娶个妻子就这么没了,气他那些打水漂的聘礼而已。
像他这般的人,村寨有许多。
四十多岁的男人、喝醉了酒,满脸涨红,长相普通,个子还矮,最重要的是,这样的人还酗酒家暴,不止打她,也打娘亲。
林素芳在他恼羞成怒地找了把杀鱼刀,就要砍过来时躲开,抬脚把他踹倒进河里。
喝醉酒的人连游泳都不会了,方才暴怒、满脸戾气的人掉入河里,水没过他的鼻腔,带来一丝理智,像落水狗般面露痛苦,开始向她求救。
“我是你爹啊,快把我拉上去!”
林素芳站在岸边,平淡地看着这一幕,随即头也不回离开。
身上受了伤,棍子劈叉,刺破了她的皮肉,有血从手臂、肩背渗出来,她习以为常地做了个简单的包扎。
将旧船停在村寨外,她潜水来到和梨花约定的地方。
海水倒灌的河水渗进伤口处,带来一阵阵剧烈的刺痛,林素芳却沉浸在美好的未来之中。
以她凫水的能力,即便不捕鱼,在河底挖出各类贝壳,珍珠珍贵,也能养活她和梨花。
而梨花织绣厉害,城里布贵,到时候拿过去卖,也能活。
她还年轻,一两年左右,赚的钱,能把这条旧船换成新船,到时捕的鱼更多,往后搭建一座屋子,再和梨花去往没有河水,屋子建在陆地上的地方,种梨树,养鸡养鸭。
林素芳想到水葬的母亲,便决定,等赚够了钱,将母亲的墓迁到她住的地方。
林素芳趴在木桥边,思及此,忍不住傻笑了起来。
结果却是令人绝望的。
梨花不愿离开。
林素芳其实能明白她的心意。
梨花在意她的娘亲,不愿因为自己,而让娘亲置身危险之中。
林素芳想了一会儿,决定带上梨花的娘亲,一块儿离开村寨。
但没等她找到梨花,爹带着寨主找到了她。
爹没死,被邻舍听到动静救了出来,随后召集寨民,来抓她。
“大逆不道啊!竟敢弑父,沉塘!沉塘!!”
被三四个寨民制服住的林素芳被塞进竹笼子里,笼子外绑着好几块沉重的大石头,连着笼子一起,丢入了幽深的河水中。
林素芳透过笼子缝隙,望着梨花家的方向,手指紧紧攥着笼子边缘,边缘尖刺划破了手心也没注意到。
“她凫水厉害着,能潜很久,我们再等会儿。”
直到河面不再有气泡浮出,寨民们才离开。
这就是林素芳消失一整夜,到白天梨花坐上花船离开,也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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