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官员们的家眷早早就起,轻声把东西搁置好,站在马车旁边候着。
众人的眼睛无一例外地望着,不远处还没动静的地方。那里有几排帐篷,唯有里面深蓝色的宽大帐篷为摄政王所有。
四角大帐前站着黑盔甲的兵士,个个手持长枪,目光坚毅,好似外面候着的人不存在一般。
元芳探头看了眼,外头如同浪花般的人头,吓得缩了回去。赶紧唤了声埋进被褥里,不肯出来的徐月见。
“少爷少爷,快起来,外头好多大人都等着呢。”元芳还是头回见到这种场面,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。
“五分钟再五分钟。”徐月见拿起枕头盖住自己的脸,眉间皱着。
现在才巳时一刻,离三刻还有半小时呢。
“少爷。”元芳用气声叫道,急得差点跳起来,但又不敢去打扰。谁不知道他家少爷最近起床气大了不少,昨日吵他还被丢枕头了。
被褥里的徐月见发出咕噜噜的声音,就是不起。
元芳跺跺脚,转头叫奴才准备好洗漱的,又亲自去看了穿的衣服,这才又转回来站在床边。
他盯着旁边沙漏,一到时间就急匆匆地喊徐月见起身。
“知道了。”徐月见嘟囔声,抓着头发起来。
此时正晚春,山间的空气却有些凉意。晨间单薄一件都不成,元芳备了好几件外衫,就等着徐月见挑。
哪只徐月见一眼没看,随手捞了一间淡绿色的薄衫套在身上,腰间随意挂上一个双鱼佩,长发用淡色布条一挽就不管了。
“少爷,会不会太”元芳瞧着少爷一身淡绿色长衫,因着病了,身子更是消瘦。薄衫做得贴身,随便一动,就露出清瘦挺拔的曲线。
着实瞧着不够庄重。
徐月见瞥了眼铜镜,觉得没什么不好,顶多修身了些。
“王爷呢。”他扣好衣带,问。
元芳就知少爷会问,急急道:“王爷应该上马车了。”
“嗯。”徐月见应了声,昨夜贪酒睡晚了,今日正好补觉。既然沈衔青也在马车上,也省得他去找了。
一行人卡着时间走到马车旁边,徐月见一看青石要把脚蹬抬走,连忙喊道:“青石兄弟等等。”
“多谢。”
还不等青石说话,就见人非常自然地拎着衣摆,掀开帘子上了马车。
远处的贵女一见,纷纷瞪大眼珠。人人都知摄政王爱静,不喜人。没想到那狐媚子竟敢穿着薄衫,公然勾引!
太淫||荡了!
马车内,光线半暗,沈衔青单手撑着脑袋,盯着手里的书。马车外忽得一阵响动,他还没抬头,一个绿色模样的人就坐了进来。
比他还主人家的撩开车帘,道:“开车。”
沈衔青眯着眼,手里的书也搁置下。
“王爷,好巧,你也坐马车?”徐月见察觉到后面的视线,立即弯唇反头,乖巧地对沈衔青摇了摇手。
沈衔青盯着徐月见,危险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内跳动,半晌,冷冷的声音响起,“没记错的话,这是孤的马车。”
“啊,是吗。”徐月见假装不知,四处望望,尴尬地哈哈两声。
反而不往后退,屁股还挪过去些,抬手摸了摸额间,叹着气道:“月见病得头昏眼花,竟不曾留意这是王爷的座驾。”
“不过王爷自是宅心仁厚,应当不会怪罪月见吧。”
徐月见说着眼角弥漫点泪花,又摸了下额间哎呦两声,“月见头晕得很,怕是只有沾着王爷的贵气才能好全。”
在马车外听了个全的青石:
沈衔青冷看着左摸一下又哎呦一下的徐月见,轻笑一声,开口道:“青石,请梁太医来。”
还在哎呦叫的徐月见身子一僵,跟见鬼一样地反头,沈衔青眼眸里泛着的冷光,闪得他心底拔凉拔凉。
“不不用了,王爷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。”徐月见爬起身来,“甚至可以来一套军体拳。”
“王爷的贵气天成,这才一会就治好了月见的病,实在是紫微星天降、紫气东来的贵人之姿。”
徐月见把能想到的话一骨碌全倒出来,上次他只是借个势,就被丢下,让自己走回去。
这回一屁股坐进马车,还差点扑到他身上,怕是鞋子都不能穿。
徐月见欲哭无泪,早知道不玩这招了。
沈衔青欣赏了会面前人变幻莫测的神情,手指无意识动了动,淡淡道:“嗯。”
“王爷,那我就先下去了。”徐月见指了指外头,在沈衔青的目光下,缓慢而迟钝地往后挪。
直到帘子盖过视线,徐月见扶着车门跳下去,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道:“王爷怜我身体娇弱,让我一人坐车,且去收拾吧。”
刚拿上书的沈衔青一顿,扶额沉默。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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