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衔青身子大,基本上都包着徐月见。
如此徐月见倒是没什么伤,沈衔青的手臂却不小心磕上了凸起的石块,直接骨折。
“你没事吧?”徐月见晕了吧唧地坐起身来,看着沈衔青手臂奇怪的转折,有些心虚地问道。
“你觉得呢。”沈衔青淡色眸子微眯,露出点点寒光。
徐月见接收到危险的信号,身子一僵,连连说:“王爷身子这般强壮,定是一点事没有!”
“再说了,伤在王爷身上,痛在月见心里”
沈衔青冷眼瞧着,边哭边观察他的徐月见,冷笑一声。
要不是这项计划只有要紧的人知道,这人怕是没那么多闲心在这里干嚎。
沈衔青站起身来,手掌按住扭曲的手臂,微微动了几下,利索地掰正。
‘咔嚓’一声,手肘就归于原位。
徐月见听见脆声,浑身哆嗦一下,总觉得自己也疼了一下。
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他小声问道,周边潮湿的环境和高耸入云的树木,让人无端感觉几分阴森。
“去哪?这不是徐公子带我下来的吗?”
沈衔青淡淡的声音响起,睥睨的眼神直叫人看了发慌。
他鲜少情绪起伏大的时候,唯独这次。一切都在掌握之中,却偏偏出了如此纰漏。
兵士不知道折了没折,倒是先陪了夫人。
“对不住嘛。”徐月见有些尴尬扣了下衣摆,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。但明明也是这人啥也不说,才引得他如此。
沈衔青深呼吸一口气,知道和他再说已无益,还会找寻出路为先。
他观察着周围,向上坡回原先的林间是不可能了。上面的草地湿润,他的刀柄在翻滚的过程中掉落,连个帮手都没有。
他一个人还可以试试,身边带着个人,就只能另寻他法。
潭边的泥土湿润,有几道纵向的痕迹,估摸着蛇虫多如牛毛。更别说自从下来后,他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对劲。
无论是平静无波的水面还是寂静无边的林间。
都充斥着异样的诡异。
他的直觉一向准确,这里确实有问题!
沈衔青思索一番,抬手折了根树枝,沿着河岸往上走去。
徐月见哪敢一个人待着,见沈衔青要走,赶紧跟在后边。
有水的地方定会有人烟,这山也不是朝廷专属,稍远的地方就有人家。而这片山一般猎户也会上来,前些日子还抓到过几个偷猎之人。
沈衔青瞧着地面的泥土,伸手摸了一把。远离潭间后,泥土越来越干燥了。而且,他探出手捏了下地面燃烧尽的黑灰。
要是没猜错,周边定会有山洞给人休憩之地。
沈衔青的目光扫向周围,带着徐月见往上走去。果真在一处小高坡下面找到一个山洞,洞口不大,堪堪够一人进出。
他让徐月见进去,自己垫后。
到了洞内,空间又倏然大起来,立着来回走动也没事。里面还有草木堆的床榻,一口用于添火用的坑口,看样子颇有人气。
看来是常有人到此,如此周边长久下来周围会有些驱虫粉,用以驱除虫蛇。
饶是沈衔青这般人,也不由松口气。
他坐在床上,用完好的手撕下一条布料,上下打结圈住手臂。
“我去捡点柴火怎么样?”徐月见瞧着那狠厉劲,明明额间都流汗,却一点也不出声。心里又是愧疚一番。
沈衔青的手臂已经伤过一次,这次敲狠了,怕又带起旧伤。包扎完冒出一层汗,唇畔都有些苍白。
听到徐月见说,眼眸扫向他,“你确定你出去还能安生回来?”
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,非沈衔青莫属了!
徐月见一噎,站在半晌说不出话。想起刚才那一地的痕迹,他确实不敢出去。只能愤愤地坐回去,手里玩着一根枯枝。
太瞧不起人了!
沈衔青瞧着人气愤的模样,不知为何有些好笑。这副样子倒和之前见得不大一样,多了几丝稚气。
几瞬后他收回目光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桶状的东西,递出,“这是烟粉器,你出去后对准天上,会有人看见过来的。”
徐月见闻声反头,接过那东西,好像是礼花那种构造。但他也没多问,只应了声。
“好。”
他走到洞口前的空地上,扒开底下的线对准天上。霎时,木桶里一股气流往上,粉色的烟粉瞬间在上空炸开。
就在他准备回去时,脑内忽然响起一阵机械音。
【察觉到危险向宿主靠近,距离十五米。】
徐月见的脚步一滞,迅速往后看去。依旧是平坦的地面,绿色湿润的草地,好似没有半分变化。
可就在刹那间,草地微微浮动,一点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乍然而起。
徐月见听到这个声音,向前走了几步,看清了前面的样貌。
好多
好多蛇
密密麻麻地蠕动过来!
他干呕一下,急速往后退去,跑进洞口。因为不敢惊动外面的东西,所以他特意走到沈衔青的身侧,急促的呼吸声打在沈衔青的耳畔。
沈衔青正要蹙眉呵斥,却听见后面的一句。
“外面好多蛇,好像要朝我们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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