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视四周,“这话可说不得,被人听到可大可小的。”
凌云自然明白,微微点头,苏佑廷才放开捂嘴的手,表情凝重无比,他是从过军的人,比百姓更知道一代王朝的更替,国君的陨落代表的什么,战火四起,国家动荡,最后遭殃的就是这些平头百姓。
最首先的一点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男儿要被应征入伍,走上战场。
他们可能是别人的丈夫,别人的儿子,或者是哪个孩子的父亲,是那个家庭的整个天,但最后能有多少活着回来,继续享受天伦之乐,根本没有人能知道。
身为曾经的百夫长,苏佑廷现在没有卸职,只要有战争,脱下衣衫换上盔甲他就还要再上战场。
他舍不得现在的家,放心不下老母,更舍不得离开凌云,还有两个刚刚熟悉起来的孩子。
就在今晚,两个孩子终于大着胆子,帮他加菜了,那带着讨好的小眼神,小心翼翼的,叫他一个大男人差点就当场泪崩。
凌云右手在忙碌的摆弄着龟壳和铜板,时不时还会掐算几下,神情时而放松,时而紧绷,苏佑廷也不敢打搅她,小心的牵起了她的左手,和自己的大手紧紧扣在一起。
十指交缠的感觉是那样的和谐温馨,叫他不舍地松开这份只属于他的柔软。
两人都没有注意时间,不知道过了多久,凌云终于停了下来,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,坐的时间太久,腿有点麻了,苏佑廷抓紧机会抱着美人跳下屋顶,来了一个浪漫的双人月下飞天。
只不过没有唯美的古筝伴奏,也没有洋洋洒洒的花瓣,只有骨碌滚落差点原地开瓢的一个酒坛子,两人都没能幸免被撒了一身的桃花醉。
两人都没有笑,此时,酒香怡人,已经酒不醉人人自醉了。
苏佑廷用剩下的热水帮凌云小心地擦拭着脸上和头发上的酒水,擦着擦着就有点心猿意马。
凌云也拿帕子,沿着苏佑廷硬挺的脸颊一点点帮他擦拭,擦着擦着就有点馋酒,心疼那一壶好酒,就喝了两杯没有尽兴。
看到从苏佑廷鼻尖上滚落的酒液,下意识地就凑过红唇含进口中。
真的,就是这个味道,真是好酒。
月下旖旎,擦酒的两个人最后都醉了,醉在对方温柔的眼睛和滚烫的触摸中,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,一件件衣裳被随手丢在净房。
怎么回的房间,怎么上的床都没有人记得,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,落下去的时间很晚很晚,晚到腰已经都酸了,嗓子已经喊哑了。
从房子建好那日,这屋炕上的两床被子终于今天只用了一床,另一床孤零零躲在一角,看着屋里叫人羞红脸的云雨,流下羡慕的泪水,顾影自怜。
转天一早,不管是苏陈氏还是孩子们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来叫他们起床吃早饭。
凌云是睡到自然醒的,睁开眼,就哀叹出声,真累啊!
浑身上下哪都是疼的,脑袋疼,是昨天贪杯,喝酒喝的后遗症,腰酸腿软,两腿下的打晃,领口更是有遮也遮不住的斑斑红印。
相反的,苏佑廷一样的一夜未眠,他就是一副食饱喝足的模样,神清气爽,满面春风的,好像昨天劳动的不是他一样,气得凌云翻了好几次白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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