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虽然宁枝早就提醒过,但看到女儿冰冷的尸体,房东大姐还是一下子红了眼,抱着女儿冰凉的尸体啪嗒啪嗒掉眼泪。
房东妹妹看到小外甥女的尸体也愣了一下,但相比于亲生父母,她这个做小姨的并没有在悲伤中沉溺太久,连忙把提前准备好的黄布掏出来。
“姐,把茹茹的头包起来,咱们赶紧把茹茹送到宁枝家里去!”
她急急忙忙拿着黄布凑过去,结果没走两步,忽然感觉肩膀被推了一下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她脚下的位置是乱石堆,身后的石头正好磕在了尾巴骨上。被磕到的地方先是一麻,紧接着就是一股剧痛,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。
“啊!我的骨头!”
身下是冰凉的水,背后的骨头生疼,房东妹妹五官皱成一团,却清晰感觉脖子后升腾起一股冷意。
她心里一突,忽的转过头惊恐盯着空无一人的身后,瞳孔紧缩。
女人的直觉告诉她,刚刚一定是有东西推她!
一定是!
反应过来她扯下胸口的衣服,靠近心脏处的皮肤上,一个漆黑的手掌印出现在那里,看起来格外诡异。
在看到她胸口黑手印的那一刻,房东夫妇两个一下子愣住,哭声陡被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。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,慢慢攀爬到脖颈,最后抵达天灵盖。
“这……”两个无神论者呆住。
桥洞下静悄悄的,除了从桥洞穿行而过的风带来凄凄切切的呜咽声,就再也没有别的。
房东收紧胳膊抱住怀里的女儿,嘴唇不停颤抖。
这里有东西在阻止她女儿离开……
有东西不想她女儿活着……
突然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,一把拽过妹妹手里的黄布蒙到女儿脸上,整个动作一气呵成,却好像惊扰了什么东西,脑袋被猛地一推,整个人被掀飞,狠狠撞在后边的墙上。
“啊!”她一声痛呼,惊醒了丈夫和妹妹。
“姐!”
“老婆!”
后脑上的疼痛让房东的视线一片模糊,她摸了摸发疼的后脑勺,只摸到了一片湿润——她后脑勺磕破了。
“姐!”房东妹妹把房东扶起来,惊恐看着鬼气森森的四周,姐姐磕到脑袋、小外甥女成了尸体,她精神一下子崩溃,“你到底要干什么啊!老娘早晚要找人收了你!你个王八蛋!滚啊!”
她破音的喊声在黑夜中传出很远,混着微凉的夜风,莫名凄凉酸涩。
直到打破宁静的手机铃声响起,惊弓之鸟的三个人同时抖了抖。
房东妹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,“……宁枝?”
电话那头的宁枝声音透着一股冷意,“尸体脸上的布没有盖好,盖好就没事了。”
“对了,回来的时候点燃香,各插三根在车胎旁,等香燃尽了再走。路上万一碰到鬼打墙什么的别怕,都是幻觉,直走就行。”
不等房东再问,她立刻挂断了电话。
三个人对视一眼,在被掀飞两次之后,茹茹脸上的黄布终于盖好。而在黄布盖好的瞬间,周围那种被人盯着的诡异感果然立刻消失了。
把尸体抬上车的后座,房东点燃早就准备好的香,在轮胎旁各插上三支香。
这种做法在他们这边叫“开路”,意思是在夜里行驶车难免会冲撞到一些东西,让对方别在意,这些香火就当是赔礼道歉。
房东妹妹先是被磕到了尾脊骨,然后又被掀飞,大晚上想跟朋友聊聊离奇的经历,但如今已经接近凌晨,大家都睡了。
就在她以为要无聊地等上一两个小时时,却见那燃烧的香跟被什么啃过一样,一大段一大段的燃烧,也就十几秒的时间,原本三十厘米长的线香就烧成了灰烬。
“香烧完了,快走!”
房东把妹妹拉上车,丈夫一踩油门整个车飞出去,冲进前面的黑暗中。
房东妹妹呆愣坐在副驾驶,张张嘴又合上,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她低头想看看现在是几点,惊讶发现自己手机竟然没信号了。
“老公,”姐姐疑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,“前边是不是起雾了?”
房东妹妹心里一咯噔,很不合时宜地响起宁枝的话。
“路上万一碰到鬼打墙什么别怕……”
前面还有鬼打墙等着他们?
她紧紧扒住自己胸前的安全带,正想说让在后面的姐姐也系上,突然整个车一停,她差点被甩出去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前面……”她见姐夫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前面,看过去,只看到了一架熟悉的桥洞。
他们又回来了!
真特么有鬼打墙!
“姐……”想想一会儿可能还有鬼指路,房东妹妹声音哽咽,“现在怎么办啊……”
房东看了眼吓破胆的丈夫和妹妹,狠狠瞪了他们一眼,“真没出息,又死不了……我来开车!”
她和丈夫换了个位置,一直往前开,每次都会回到这个熟悉的桥洞。直到第三次,这次的桥上站了个白衣女人。
车上的众人看不清她的脸,但是在这种时候站在桥上的,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料,不等车靠近桥洞,桥上的女鬼鱼死网破一般猛地冲过来,房东妹妹坐在副驾驶上,盯着那张越来越近的青白鬼脸,眼睛一闭,扯着嗓子喊出声。
房东想着车上的女儿,死死咬住牙,脑子里不断想着宁枝的话。
“都是幻觉……都是幻觉……直走……”她喃喃自语安慰着自己,听着妹妹的叫声,眼睛一闭,油门踩到底,轰的一声撞向飞来的女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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