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试纸的反应来看,两只实验鼠确实都完全康复了。男助理不甘心地又检查了沈晚晚那只实验鼠的眼睑和瞳孔反射。
结果均和洪医生说的一样。
凌姐刚把实验鼠带回实验室的时候,男助理也检查过实验鼠的身体状况,病症十分复杂,很不好治。
除了他上司,不可能还有人能有这种本事!
“凌姐,”男助理看了看凌尹栀。
凌尹栀接过那几样试纸,看着上面的数据,表情愈发晦涩。
男助理绝对不接受,一个师出无名的女高中生能,竟然跟他们上司打成平手的结果,也不管这会儿是在什么场合,在场的人都是什么身份,他直接站了出来,质问洪医生,“洪医生,我认为评判输赢的标准,不应该仅限于试纸的结果,还要看实验体们的精神状态……”
“别说了,怎么这样没规矩,”凌尹栀低声呵斥她的助理。
但男助理仍不服气,“我们这边的实验鼠明显精神状态更好,所以应该是我们赢!”
“这个……”面对男助理咄咄逼人的气势,洪医生一脸为难地看向沈晚晚,欲言又止了几次。
毕竟赢得人才可以给老爷子治病,这件事确实应该更严谨些,不能马虎决定。
最终,还是沈晚晚勾了勾唇,先开口道,“如果要加上实验鼠的精神状态,我确实也不接受平局的结果……”
男助理得意地“哼”了一声。
不过紧接着,他又听沈晚晚遗憾说道,“因为赢的人,应该是我。”
“什么?!”男助理实在忍不住冷笑,“你赢了???”
凌尹栀抬眸看向沈晚晚。
其他人闻言也均是一脸不解。
沈晚晚竟认为她自己更胜一筹?
江育恒微眯了眯眼,“沈丫头,那你跟爷爷说说,你为什么觉得你赢了?”
既然老爷子开口问了,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,只能等沈晚晚自己解释。
只见沈晚晚不紧不慢地走到笼子旁,“赢在哪里,打开笼子,爷爷就知道了。”
说罢,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,沈晚晚将两只鼠笼拎到地上,同时打开笼门。
然后就在下一刻,凌尹栀的实验鼠像是终于看到了逃生的机会,迅猛地夺门而出,撒腿就跑到了墙角,见无路可逃,在墙角快速转了好几圈,又瑟瑟发抖地缩着身子。
再看沈晚晚的熊宝,笼门开还是没开都一样,只见它十分安逸地躺在笼子里,时不时还挠挠蜷曲可爱的小耳朵。
过了半晌儿,被周围人好奇的目光看醒了,它才蹦蹦哒哒地从笼子里出来,没去别地儿,反而趴在了沈晚晚脚边,毛绒绒的脑袋枕在她脚背上,可爱极了。
江亨见状,回忆了一下之前他凌姐姐的实验鼠在笼子里过分活跃的反应,突然恍然大悟。
难道他凌姐姐的实验鼠并不是活泼,而是想逃出笼子?!
凌尹栀抄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一顿,指关节被她捏紧。
男助理依然没反应过来,看到这个结果,反而一脸得意道,“看到了吧?我们的实验鼠就连体能各方面都比沈小姐的更好……”
“不对,”洪医生站出来道,“你们的实验鼠并不是体能好,它是在害怕。”
“害怕?”男助理闻言,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们的实验鼠。
他凌姐这么用心地医治它,每天给它喂药剂,赋予了它重新再活一次的机会,它有什么可害怕的?
可实验鼠这会儿只是看到凌尹栀的视线朝自己射过来,竟然就更显得紧张了,使劲往墙角里拱了拱头,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!
江亨虽然看出了门道,但也不知他凌姐姐的实验鼠为何是这种反应,便拐了拐沈晚晚的胳膊,“疯女人,它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?”
明明有那么漂亮的医生姐姐给它治病。
怕毛?
“因为……”沈晚晚语气淡然,“救治它需要使用的抗生素副作用极大,实验鼠警惕心强,本就不愿意服药,再加上每次服药后的不良反应,便会很抵触给自己喂药的人。”
江亨替他凌姐姐觉得委屈,“可凌姐姐也是在救它啊!不都是为它好?”
沈晚晚一针见血,“你以为的为它好,只是你以为。”
最后一句被男助理听到,他窘迫地咬住了嘴唇,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,一阵阵地发疼。
众人闻言,茅塞顿开。
如此可见,沈晚晚的实验鼠能这样安逸,正是因为她的治疗方法副作用极小。
江育恒再次看了看这两只作为他替代品的实验鼠,脸色微微黑沉。
仿佛看到了如果使用凌尹栀的药剂进行治疗后的自己,属实是有些惨不忍睹啊……
许久未开口的凌尹栀捏了捏手,她问沈晚晚,“沈姑娘,你是用什么方法治疗它的?难道你没喂它吃药?”
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,要治疗这只实验鼠的病症,使用的药剂必定都有类似的副作用。
沈晚晚拎着熊宝后脖颈上的嫩肉,将它腾空拎抱起,“我没用药,用的……是针。”
“针……?”凌尹栀一时噎住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江亨差点当场给沈晚晚跪了。
“我去,你还会用针?”
屋子里惊叹声连连,大家都不敢相信,沈晚晚这样年轻的小姑娘,不仅医术了得,竟然还懂得针灸之术。
这跟她给人的感觉实在太不像了!
就在这时,一直在旁边看着热闹的江随扬,再次走到了人群中央。
“沈小姐,看来确实有一个很厉害的中医圣手救了实验鼠,但二哥突然想到另一件事,你怎么能证明,那个中医圣手是你?如果你找别人帮你治……那就怎么算?”
江亨最看不惯他二叔的为人,“二叔这想法有些龌龊了吧?”
江随扬拍了拍他肩膀,“二叔不是对你的小婶婶有意见,但关系到老爷子的安危,谨慎点总没错。”
江亨又被“小婶婶”这三个字扎到心!
江育恒眯着眼睛看向他二孙子,“让两个丫头比试的是你,现在找事的又是你,那你说怎么办?”
“很简单,只要沈小姐能拿出证据,证明没有别人帮忙,那这场比试就算她赢,”说着江随扬看向沈晚晚,眼尾微扬,充满挑衅,“沈小姐,有没有人能证明这几天,都是你给实验鼠扎的针?”
沈晚晚白玉般的手指轻抚着下巴,半晌过后,她微偏了偏头,突然想起,“证人嘛,还真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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