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盖上毯子,轻手轻脚的退下了。
待来到堂屋,银枝瞧见桃心还跪着,桃心愤怒的看着她,道:“也不知你给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!”
银枝摇了摇头,她道:“若是你能照顾好夫人,不叫夫人处处吃亏,我又怎会来到她身边呢?”
“我何时没有照顾好夫人?”
银枝去问:“那晚,其他几房来为难夫人时,要摔易将军的牌位时,你为何不站出来护着?”
“你回了易家后,为何总是不见人影,与那桃柳厮混在一起?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的丫鬟!”
“夫人让你歇息几天,你怕我抢了你的位置,偏要忤逆夫人,擅作主张过来伺候夫人,你以为夫人会高兴吗?”
“夫人要与林将军和离,你自以为是为夫人好,处处劝她莫要和离!竟完全不顾主子的意愿!”
银枝走到桃心跟前,她道:“我只知夫人遭到刁难,我们做奴婢的要第一时间出来替她挡着,夫人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,我们做奴婢得言听计从,不能与夫人唱反调惹夫人烦心!夫人才是我们的主子!”
“你是与夫人有着打小的情谊,可这情谊总要耗尽的一日,莫要仗着夫人柔弱心善,便摆不正自个的位置!”
“我非小门小户的丫鬟,你那点心思在我面前不够看,你若能安分,夫人身边许还能容得下你。”银枝说到这里,唇角的笑透着冷意。
她继续道:“如若不然,叫你从夫人身边消失的法子我这儿多得是。”
若非曹氏和这小丫鬟,易欢这些年也不会被养成这么个性子。
都说将门无犬子,易欢父亲兄长皆非好相与之辈,易欢自个本性断也不会与他们相差太多。
她出宫前,陛下吩咐过,如若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惹她烦心,除之又何妨?
倘若夫人因此而伤心,还有陛下哄着。
易欢窝在男人怀里,此番她清晰的知道她正在做梦。
晋渊一只手拿着书,一只手拥她在怀,二人靠在榻上。
晋渊垂首,瞧着她通红的耳根,他道:“你说你嫂嫂从前只让你读女训女则,我教你一些其他的,好不好?”
“我今日与嫂嫂吵架了,吵了好多次,嫂嫂甚至要与我恩断义绝。”易欢郁闷道。
男人轻轻咬着她的耳朵,道:“那便恩断义绝,长嫂再如母也不是母。欢儿,倘若你嫂嫂是错的,便没必要再顺着她,你只管走自己的路,她若不阻你,便全当没她这个人,她若是阻你……”
易欢回过头,她眼神中有些懵懂,问:“她若是阻我便如何?”
晋渊微微沉下眸,道:“便说明你们不是同路人,她注定只能成为你的绊脚石和弱点,可除之。”
易欢满脸震惊的看着她。
她嘴唇动了动,此刻,她比任何时候都无比清晰的认识到,眼前的人是帝王,杀伐果决,心狠手辣的帝王。
拦路者,杀。
昭华长公主的面首拦了他的路,他也是二话不说便杀。
易欢怔怔的看着他,“除之?”
“今日我给你上的第一课,欲成事,先心狠,赘余的情感该舍便舍。”
上辈子她最终孤家寡人,身边也没有曹氏和那丫鬟的身影,后来他们一路逃亡,也没听她提起过,想来是闹的不太愉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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