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,一直到现在在我的印象中,还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。
热汤盛得太满,在上楼梯的时候我不得不特别小心翼翼,才能保证汤水不撒出来。
不过到了楼梯口,我还是被吓得差点把一碗汤都泼在自己身上。
二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,立在黑乎乎的楼梯口鬼气森森地看着我,眼底深处似乎满满都是怨毒。
唉,我说了,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都是咎由自取,但她明显是不会听进去的。
就像三叔说的,我怎么能跟一个精神病患者计较呢?
“二婶,我来请您吃晚饭。”
二婶依旧瞪着我,什么也不说。
没办法,我只能走过去,拉起她那只干枯如同枯萎老树的手,把汤碗塞进去。
现在是夏天,虽然已不是盛夏,但气温还是有一定的高度,但二婶的手却像是处在冬天的室外一样,冰凉到几乎刺骨。
同时,因为我拉起她的手,才注意到她被长袖子掩盖的半截胳膊上面伤痕累累,打眼一看起码就能看出三四种不同的伤痕。
不过,从伤痕的位置跟形状来看,这些伤都是她自己下手的。
看着这旧伤叠新伤,想来过去的十年里二婶曾不止一次想过结束自己痛苦的一生。
不知道精神病院里的生活怎么样,但我清楚这家我妈建议二婶进入的精神病院对病人的管控很严格,绝对不会允许有病人自杀这种事情在他们医院发生。
妄想控制别人生死的人,到最后却连自己的生死也控制不了。
人不能选择生,但可以选择死,可有些人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。
只因为还有,不希望她就这么死掉。
“喝了吧二婶,下雨了天冷,尽快暖暖身子。”
我把汤碗递给二婶后,依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,明显是要看着她乖乖喝完。
二婶捧着汤碗迟疑,我看出她的犹豫,轻笑一声说,
“二婶总不能是怀疑我会下药毒死您吧?”
“这可真不至于,为了您,我不值当的赔上一锅这么好的汤。”
迎着我的眼神,二婶似乎是觉得自己退无可退,像是什么壮士就义一般下定了决心,捧起碗来一饮而尽。
我看着她一口闷的样子都惊呆了,这碗汤刚刚我递过去的时候还感觉有点儿烫手呢,就这么一口气儿闷下去,可真是铜嘴铁食管啊。
一碗滚烫的热汤灌下去,二婶的脸色都涨红起来,抹了抹嘴把汤碗递给我。
那神情好像在说“这下你满意了吧?”
满意,那我可太满意了。
我接过汤碗,呲了呲牙表示自己的惊讶,十年过去了,二婶依旧是个狠人。
今天的晚饭,少了二婶在场,我们的氛围就轻松多了。
三婶一边喝汤一边夸奖着我的手艺,说这男人结了婚就是不一样,竟然都学会做饭了。
说着说着就想起来三叔的不是,忍不住数落起来,二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。
我看着三叔三婶的样子,轻笑了一声,说实话,他们这几十年的婚姻生活虽然也经历了不少波澜,但是他们依然感情融洽,如此幸福,属实让人羡慕。
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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