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可他今日一定要弄清楚,为何曾经他如此羡慕、甚至想效仿的帝后,会走到今日这步。
难道这世上,当真没有不会消弭的感情?
祝思盈是她的妹妹,不仅相貌与她相似,连骨子里的性子都与她无二。
若有朝一日,他的祝思盈也不要他,他该怎么办?
任淮失意地说:“皇后说的这些,确实给了臣一个不得不成全您的理由。”
祝思嘉喜出望外:“您当真愿意?”
任淮点头,喉头发哽,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继续追问:“您是臣少年时誓死效力过的人,臣安敢忘却昔年之誓?只是臣想知道,思盈她……也会像您一样,有朝一日舍了臣吗?”
“您和陛下,当真就回不到过去了吗?”
他和祝思盈不是没争吵过,祝思盈爱他是不假,可她更爱她自己,不愿有半分委屈求全和低头。
就像她姐姐一样。
他说不担心,是假的。
原来他是担忧这个。
祝思嘉笑着安慰他:“侯爷放心,思盈与你之间,不掺杂任何利益和利用,你们是世间最纯粹的感情,无关风月,唯有真心。”
“她与我呀,更不相同,我是彻彻底底死过一回的人。你们夫妻只要同心,彼此毫无保留地互相信任,绝不会结成絮果。”
……
死过一回的人。
从长乐宫回府后,接连好几日,这句话一直萦绕在任淮脑子里,挥之不去。
任淮当时问祝思嘉,是徐州遇刺那一回吗?是那一回,让您心性大变的吗?
祝思嘉却神秘道,不必去猜。
过多的,她不愿再透露半个字。
祝思盈觉得自家夫君近日有些奇怪,在宫中被姐姐训完话,回到家时,总是一个人闷闷地发呆,问他话,总要慢上几拍才答上来。
“子介,你告诉我,我姐姐到底说了些什么,让你这样失魂落魄的。”祝思盈捏了捏任淮的鼻子,“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亏心事了?”
妻子灵敏,若他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,说不定皇后想离宫之事会被她发现苗头。
任淮打起精神:“你当真想知道?”
祝思盈:“我当然想。”
任淮:“她催我们赶紧要个孩子,最好是个姑娘,以后去做太子妃。”
祝思盈忙推开他:“没个正形儿的!”
夫妇二人傍晚时温存了一会儿,是夜,任淮又要进宫当值。
祝思盈睡意朦胧地催促他:“当值完早些回府,天冷。”
任淮亲了亲妻子的面颊:“好。”
到皇宫后,任淮按照祝思嘉的吩咐,召集宫中禁军及侍卫在校场发话:
“皇后娘娘重获理六宫之权,昨日特召本侯落下懿旨,春节将至,因战事吃紧,且明年上旬又将迎来宗室春猎,及十年一次祭祖大典等诸多大事。即刻起,宫中开销用度一律减半,禁军侍卫同理。”
有侍卫不安,举手问道:“侯爷,那、那咱们会有人被打发回家吗?”
以往一遇到后宫宣称要减少用度,不少当差的人可是要丢掉饭碗的。
现在是冬天,新皇后就来这么一遭,怕是有些家里条件差点的人会吃不消啊。
任淮解释道:“大家放心,俸禄照常发,春节补贴赏银等一律照旧,更不会无故赶人走的。只是冬日守夜巡逻耗资不少,加之宫中近日太平,娘娘只是下令减少夜间当值之人。”
这么一说,他们不仅钱财照拿,许多人还多出大把时间,早早回家陪伴妻儿,不必在冷飕飕的黑夜里揽苦差?
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事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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