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殿里只有他们二人,汪琨大着胆子,从背后轻轻抱住祝思仪:
“娘娘您稍安勿躁,依奴看来,此乃陛下给长乐宫那位的一剂心药。心药一旦过效,皇后之位还会回到您手上。”
祝思仪向来讨厌陌生男人的触碰。
可汪琨貌美,嘴甜,人还聪明,常常哄得她心花怒放。
和其他男人不一样,他只会捧着她、顺着她的意愿来,他在未央宫做事这段时日,说心中不快活是假的。
所以对于他的触碰,祝思仪竟无半分反感,反倒是在他带着淡香的温暖怀抱里,慢慢冷静下来。
她喉咙发痒:“心药?为何这么说?”
汪琨的手尝试着更大胆了些,替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凌乱的鬓发:
“娘娘您想,陛下在这个关头,忽然传回这么一道圣旨,实在蹊跷。奴认为,定是有人将她患病之事传到了陛下耳畔,后宫争斗引得陛下震怒,故而匆忙颁发这道封后圣旨,本意便是为了保护她,更是为了威慑后宫。”
“奴私下接触过太医院那几位接触过她的太医,提及她的病症,无不面露苦色。他们虽未明说,可谁人看不出她那副模样恐命不久矣。您是否还记得,陛下贬她去长门殿发生的诸多事?兴许她的心脉,早在那时便为陛下所伤,回天乏术。”
汪琨之言十分有道理,祝思嘉时疫治好后,她不是没做过面子去长乐宫探望过。
祝思嘉躺在床上,不似活物,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,与那些深宅后院里郁郁而终的女子,无办半分区别。
晏修带给祝思嘉的心病,后果居然这般严重,甚至能要了她的命。
表哥,你当真无情啊。
祝思仪喜笑颜开,强忍激动:“表哥也知道她没多少时日了,这道圣旨不但想护她最后一程,更想赎他自己的罪孽?”
汪琨:“不错,奴也曾是完整的男子之身,自然知晓男子之秉性。娘娘莫要担心,陛下身为天子,绝不会做出去母留子此等草率之事。那位虽有做皇后的福气,却没有享这份福气的命,即便当真将小皇子过继到她膝下,以她的命格,能养几载还不一定呢。”
“反观您这个亲生生母,一来身体康健,无病无灾,二来才高八斗,乃天下女子之翘楚。且不说您是陛下亲亲的表妹,皇子无母,向来不利于储君心智栽培,陛下怎会狠下心这般对待自己的长子?”
汪琨嘴里的话,没有一句是不中听的。
听完他的劝慰,祝思仪已是喜上眉梢,火气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。
见她面露红光,汪琨没有选择放开她,反倒得寸进尺,愈发地抱紧了她。
祝思仪转过身,一双纤纤素手就抚上汪琨的脸颊,她呵气如兰:“汪琨,若你为真正的男子,倒是很合本宫的意……”
汪琨轻吻回去:“奴就算没了那玩意儿,也有一万种让您快活的法子。”
祝思仪不甘示弱:“是么?”
汪琨低下头:“娘娘大可一试。”
……
深夜,长乐宫。
待所有宫人熟睡后,“宫女”碎玉照例给祝思嘉送去吃食和药。
他把药丸递到祝思嘉手中,又一番摸索,从身上摸出一袋油纸包裹着的蜜饯,借着月色,小心打开,语调别扭道:
“恭喜皇后娘娘,得偿所愿。”
这话听着,怎么半分祝贺之意都没有?
祝思嘉服下药丸,挑了几个她爱吃的糖渍梅干扔进嘴里,她双手托腮,碎玉脸上那抹委屈之色落入眼底,她忍俊不禁:
“你这话听着,怎么反倒是来挖苦我的?你放心,莫说是皇后之位,就算陛下让我当太皇太后,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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