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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法回府的那些年,为父常常仰望着北地方向的夜空,担心你在那样的苦寒之地能不能平安长大。”
哪儿有这么随随便便就扔出去的心头肉?
祝思嘉笑了笑,看破不说破。
前世她第一次发现晏行与祝思仪在逸王府干柴烈火时,祝思仪丝毫不慌张,反而大大方方赤身裸体,走到祝思嘉面前一番挑衅。
临走时,她还不忘往祝思嘉心口继续捅刀子:
“傻妹妹,看你这么多年被人蒙在鼓里度日如年的样子,本宫都心疼得不行。若是当年你没去北地,会不会和渊之青梅竹马的就变成了你?”
“呀,忘了和你说,时至今日,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个克父的命格吧?那钦天监花点小钱就能收买,但凡父亲当时多长个心眼翻翻黄历,就能发现,你根本不是什么大凶大煞的命格。”
祝思嘉那时难过的,并非是晏行背着她和一国之母偷情,而是自己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被别人操纵的份,容不得她做半点抗争。
回过神来,祝思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燕王:
“父亲是想说,哪怕日后我甚至贵为皇后,也不能忘了燕王府的生养之恩,不能忘了我身上始终流着您一半的血。更不能忘了向长辈尽孝,以燕王府的荣辱为第一等,是不是?”
燕王没有接话,但他面颊上浮现的笑已经说明一切。
祝思嘉放下杯盖起身:“女儿明白了,女儿定当好好孝顺您老人家,绝不让您失望。”
好日子还在后面呢,父亲大人。
……
祝思嘉回宫后,燕王府小厮依照她的特意嘱咐,要替红菱寻个风水上好的地方好好安葬。
西京城外有一名山,风景秀美的同时,也符合祝思嘉口中“风水宝地”的要求。
送葬的小厮将红菱的棺柩抬至此处,坐在离埋骨地不远的一块巨石上稍作歇息,他们还没动土开挖,就听到林中传来阵阵异响。
甚至还有女人若即若离的哭声。
有胆儿小的已经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,差点一跟头从巨石上栽下,胆大的骂骂咧咧提着刀走进树林:“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,等着老子去一探究竟!”
结果他进了林子不过片刻,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,嘴里不断重复着:“闹鬼了快跑啊!”
红菱的棺柩就这样被他们丢在了荒山野岭。
四周寂静无声,唯独那口沉甸甸的棺材,摆在稍显空旷的草地上,诡异而瘆人。
“都跟你说了要等他们挖好坑咱们再吓人,看吧!现在就我们几个,谁去挖?”
任淮脱掉身上的伪装,坐在那块巨石上唉声叹气。
祝元存耸了耸肩:“我有什么办法?今日轮到我领队站岗,回去晚了我会被人发现的,好了好了快动手吧。”
任淮盯着那口黑漆漆的棺材,紧张道:“美人怎么会想着……让我们来偷尸啊?”
祝元存给余下几名同伴分配铁锹:“我也不知道,我姐的想法我一向捉摸不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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