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六岁。
现在的晏修更像一把还未出鞘的剑,华美冷寂的长鞘之下,一个又一个的癫狂野心正在蔓延滋长,养出他一身的兀傲与荣耀。
他是未来四海之内的第一霸主,是史书上功垂千古、深受敬仰的千古一帝。
是她祝思嘉的未来。
……
帝王龙帐内。
紫金龙香炉青烟袅袅,帐帘掀开,一个峭拔轩昂的身影缓缓走入,周遭随从识趣退下,他带进一阵冷峭秋风,令龙涎香满室漫散。
今夜的龙涎香似乎比平日更要浓烈,晏修长眉微蹙。
他对自己的酒量有清晰认知,即使在兴头上他也会竭力克制,保证自己有三分清醒。
但这三分清醒在他掀开榻上锦被的瞬间,荡然无存。
锦被下是他从未见过的绝色女子。
美人皎若中秋之月,艳若东都牡丹,眉似远山青黛,眼中水雾沆砀盈盈闪光,两腮和眼尾皆透一抹薄薄脂红,一张饱满娇软的淡樱粉唇,微微张出一个引人遐想的弧度。
再看她玉体陈横,衣衫单薄如蝉翼,简直——
简直不知廉耻!
把他当成那种色令智昏的昏君了?
晏修神色如常,颧骨和耳根却迅速滚烫、发红,他努力移开眼,压低嗓音,使自己能保持帝王的仪态威严:
“你就是太后送来的通房宫女?”
他未及冠起,太后就朝他宫中送了一波又一波美人,以往那些俗物都被他通通拒下,哭着被抬走。
直到今天,太后又提及此事,他也不愿再听群臣的谆谆告诫,这才欣然应下。
可这通房宫女也忒大胆了些,竟直勾勾躺在此处,倒要让他主动。
难道她没有认真学过该如何服侍帝王吗?
祝思嘉没有答话。
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咬住下唇,满眼清波,显出和衣着截然不同的圣洁。
龙涎香的味道愈发浓烈,被她这么无辜又纯情地一盯,晏修心头那团火倏地蹿到下腹。
脚边散落是她的外衣,手里压着是她的泼墨秀发。
罢了,他主动便他主动吧,那些图册他不是没浏览过一二。
晏修不紧不慢解开自己的外衣。
将近黎明时,晏修叫了四次热水。
身下的女子初次承欢,经不住他毫无节制的折腾,早就晕了过去。
他现在知道了她并非通房宫女,单从她身上的衣料便感受得到。
兴许是哪家想攀高结贵上位的大臣,给太后送去不少好处,以通房宫女的名义,把自家女儿送到他身侧。
既是倒贴送上门的,不仅在长相上深得君心,其余地方更是让晏修爱不释手,便勉强收入宫内伴他左右吧。
晏修抱着祝思嘉沉沉睡去。
日上三竿。
晏修从餍足中醒来。
一睁眼,就对上一双哭到发红的明眸,卷翘的长睫都被泪水打湿成簇状,直击他心中的柔软。
这是把人欺负狠了。
他全身畅快无比,难得心情爽朗,他轻轻勾起美人一缕秀发把玩,慵懒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问道:
“你是哪家府上的姑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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