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君泽听见桃花的话,不假思索便道:“县令?我跟他是全无半点关系,但今日在朝堂上我看那县令的眼神,倒像是挺想跟我有什么关系的。”
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,桃花肯定要嘲笑他恬不知耻,说那县太爷可是个活脱脱的男人,怎么可能想要跟另一个男人扯上关系?
但是说这话的人是孟君泽,她听来便觉得大有不同了。
仔细想想,今儿个白天里她见到县令的时候,的确是有许多地方不大对劲。
县令好像特别在乎她跟孟君泽究竟有没有夫妻之约,本以为是孟君泽的身份与众不同,但既然孟君泽此刻什么都没记起来,那回忆一番县令谈起孟君泽的眼神,好像确实不单纯。
她曾在书上看过,说京城等地,有许多王孙贵族好男风,有龙阳之癖,甚至还会在府内养男宠。
虽然说方乐县这地方不大,她平生也从未见过断袖之人,但是这并不能代表这世上并不存在这样的事,也许县太爷就是其中一位。
思索至此,桃花蓦地瞪圆了眼睛对着孟君泽说道:“君泽,你听好了,我也觉得县太爷在提起你的时候特别不对劲儿。我说出这话别吓到你,很有可能他是一位喜好男色的人,看你长得这么貌美如花,就想要将你占为己有。虽然他是县太爷,可你也别上他的当,就算是他要用我的命去换你,你也不准跟他好。你是我的,只能是我一个人的。”
“桃花,你怎么那么有趣?”孟君泽的心情忽然在这一瞬间变得很好,也不知道是因为听见了桃花措辞及不恰当地夸赞他貌美如花,还是因为她刁蛮不讲理地宣称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。
“有趣?我没有在跟你说笑话啊,我很认真,你看到我的表情了没有,我特别认真。唉,反正天这么黑,你肯定也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。”桃花自言自语着,心里其实一点也没底。
她一直都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,但唯独对于男女感情之事,极不擅长。
她只知道,遇见喜欢的人,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去争取。
现在她遇见了喜欢的人,想要付出她的所有,想要霸占他的一切,却又害怕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,是一厢情愿。
说真的,她生了十八年,从未觉得心思这么杂乱而矛盾过。
“傻不傻,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事情,趁着天还没亮,赶紧回去,三日之内,我必定救你出来,若此言非虚,我便不是你值得托付终生之人,不嫁也罢。”孟君泽把话说的很决绝,他自己都不知是从哪儿来的自信,敢把诺言许的这么大。
他现在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救不出桃花会如何,他只能往前看,往前走,没有退路。
“呸呸呸,我才不傻呢,我现在就回去,等你救我出来,跟我拜堂成亲。”桃花说完这话,脸红着从床上跳下去,转身就要离开。
孟君泽却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。
“啊?”桃花疑惑着回头看了一眼他,这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?
“路上一个人小心点,若不是我背上有伤,是肯定要送你回去的。”孟君泽说着这话,轻轻握了握她的小手,希望她能够安心一些。
“知道了,你也是,照顾好自己,照顾好我娘,我走了。”
桃花深呼了一口气,第一次发现溜出家门是这么依依不舍的事情,亏她以前还想尽了办法要溜出去玩呢。
走时,她也没忘了从家里拿上一坛子酒。
既然答应了老者,就得做到,人不能言而无信。
翌日清晨,范大娘早早就醒了,昨晚上她做了一夜的梦,梦见桃花回来了。
早上醒来睁开眼,发觉屋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变,唯独少了那丫头的笑声。
罢了,到底都是梦,她现在指定还在牢里受苦呢。
她推开门走出去,想要去桃花那屋看看君泽的伤口怎么样了,毕竟还指望着他身上的伤口早点愈合,能够去救桃花呢。
哪知道,她一进屋,却发现床上早就没有了孟君泽的身影。
“君泽?你在不在里面?”她以为孟君泽是去了茅房解手,便又去茅房门口喊他,喊了几遍没听到回应,推门一看,发现茅房里根本没有人。
里里外外找了一圈,都没发现他的身影。
他身上还有伤,应当是走不远的,能去哪儿呢?
这么一想,范大娘倒是有些担心起来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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