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江德福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,“秦大人放心,老奴一定派人将李姑娘安安全全送回府中,保管一根头发丝也不会少。
你快去看看陛下吧,陛下刚刚一直在阁楼上看着你呢,你头顶葡萄的时候,阁楼的桌案都被陛下捏碎了。”
秦念之一愣,难怪刚才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,还以为是玉白在骂自己……
一想到陛下刚才饱含怒气的眼神,秦念之此刻也有点犯怵。
停住脚步,干笑道,“我……我身子不太爽利,今日先回府了,明日在向陛下告罪。”
说着也不顾江德福的阻拦,转身便往宫门的方向走去。
还没走出两步,夜影那冰山一样冷漠的面孔忽然挡在自己身前,“秦大人,陛下要见你。”
躲藏在暗中吃瓜的玉白,一边“啧啧啧”,一边摇头感叹,“秦大人还是太天真了。”
……
秦念之几乎是被人押着送到了南书房的偏殿。
一踏入门槛,江德福“嘭”的一声,将大门“体贴的”关上。
气宇轩昂的年轻帝王跪坐在茶几后,明黄色的龙袍衬着那张冷峻的面容,有种高不可攀的矜贵威严。
更别提此刻宣和帝正神色漠然的直视着自己。
秦念之当即腿软,没骨气地跪倒在地,“臣知错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宣和帝嗤笑,竟觉得这样的念之十分有趣。像一只做错事被主人拎着脖子被迫乖乖认错的猫崽儿,有种可爱又磨人的错觉。
“哦,错哪了?说来听听。”
“陛下容禀,是北狄大皇子挑衅在前,下官这才应战,下官有绝对的把握,绝不会伤到他一分一毫。”
宣和帝敲击桌案的指尖一停,神色不明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就算阿里罕不蹲下,我的箭羽也绝不会伤到他分毫。”少年的眉眼生动明丽,对自己的箭术颇为自信。
宣和帝嘴角不易察觉地牵了一下,被气笑了,拍了拍身侧的蒲团。
“爱卿,过来坐。”
秦念之犹豫一瞬,总觉得陛下虽然在笑,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更危险了。
见他迟迟没有动静,宣和帝再次重复道,“过来。”
秦念之不敢再迟疑,麻利地跪坐茶几的一角,一副乖巧柔软的模样,可宣和帝却知道一切不过是表象而已,猛地扯过他的胳膊将他拉近了几分。
突入起来的拉扯加剧了伤口的撕裂,秦念之闷哼一声,宣和帝一愣,却没有放手,修长的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。
“疼吗?”
少年犹豫一瞬,诚实点头,“疼……”
宣和帝黑眸闪过狠厉,本想将人捉来狠狠教训一番,就是要让他疼,让他痛,可少年不过是微微蹙眉,便让他软了心肠。
终是松开了手,“既然知道疼,下次便不要莽撞。”
秦念之慌忙点头,终于知道陛下为何生气了,连忙解释道,“那阿里罕自小便善骑射,百步穿杨,不在话下。
再说,我就是知道玉白,夜影在暗中会护着我,我绝不是故意拿命冒险。也绝不会有下次了,我保证!”
少年急急表态的乖巧模样到底还是取悦了宣和帝。
他看向少年的肩头,那里青丝凌乱,玉色的布料隐隐透出一抹血色,眸间闪过一丝痛色,暗暗埋怨自己不该拉扯他的,心下顿时泛起细密的疼痛,吩咐道,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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