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秦念之亦是同感,“西乌门事变当日,实在太过混乱,现在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,如果真是废太子的手笔,那他未免太过狠毒。”
宣和帝轻笑,“帝王之家,何来仁善,不狠毒的早就化为森森白骨。”
秦念之也想起这一路走来惊心动魄,几次死里逃生,“现在敌暗我明,只能静观其变。对方若想动手,此次使臣进京受降就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宣和帝流露出赞许神情。“念之倒是同朕想到一块去了。”
……
时光飞逝。
转眼便到了使臣进京的日子,秦念之特意包下香玉楼二楼雅间。
李湘禾娇笑着,“阿念今日怎么得空,不用去迎接使臣吗。”
“迎接招待使臣自有礼部的人去操办,你都病了好些时日,出来走走,别整日闷在府里,都憋坏了。”
秦念之看着短短几日便青减不少的李湘禾,十分心疼,“可还是放不下他?你若想和他重归于好,我去找他解释。”
李湘禾嗤笑一声,“阿念,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,我和他早就恩断义绝,往后这样的蠢话不必再提。”
“好,是我错了,不提,再也不提了。”秦念之从善如流,为她添了一壶清茶。
突然远远传来了嘈杂喧闹声。
李湘禾靠着窗边远眺望去,街道的尽头缓缓走来一行队伍。
为首男子骑着一匹赤色宝马,身姿魁梧,龙眉凤目,腰间挂着镶着宝石的圆月弯刀,威风凛凛。
微微裸露着饱满胸膛,隐约能见到浓密的胸毛,散发着浓郁的男性气息。身侧陪同的正是礼部尚书尤仲海,身后跟随着几位年轻官员。
队伍的中间有一顶薄纱花轿,花轿四周各跟随着两名异域风情的侍女,露着一截酥腰,行走间风情流露,登时使得看热闹的民众瞪直了眼。
“果然如传闻一般,西戎国崇尚天性自由,民风开放彪悍,可惜看不清那轿中女子容颜。”
李湘禾托着香腮,兴味盎然,“单看这几个婢女已是绝色,想来这轿中女子定然美到极致,必定是进献给陛下的大戎族贵女。”
见李湘禾难得提起兴致,秦念之笑道,“这有何难,你若想看,明日同我入宫赴宴瞧个够。”
李湘禾掩面娇笑,“还是算了,我肯定和大启皇宫犯冲,嘉敏公主和太后看我不顺眼也就罢了,毕竟我抢了嘉敏公主的心上人。
可那陛下是怎么回事?每次他打量我的眼神,都看得我心里发毛,真怕他下一刻就要命人将我拖出去打死……”
秦念之突然想着陛下这么多年不为人知的辛酸暗恋,试探地问道,“你觉得陛下如何?若他心悦于你,你可愿意?”
李湘禾猛地顿住,一脸惊恐,“你开什么玩笑?等等,你不是一个会随意诨说的人,是谁说的?这绝对不可能!”
见娇艳少女惊得脸色突变,秦念之有些尴尬地摸鼻子,“我就是随口问问。”
李湘禾眼底闪过困惑,“我不信你只是随口一问。你可是后悔了,不愿娶我?”
秦念之无奈道,“当然不是,我只是觉得陛下这人很不错,算是难得的明君,英明神武,又洁身自好。”
李湘禾如同被踩着尾巴的小猫,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恨意。
“他是明君又如何?就能抹灭他父亲犯下的罪孽吗!
就因先皇璃帝昏聩,听信谗言,致使我李家蒙冤,全族上下几百口人尽数惨死……”
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,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,是我昏了头说错了话。”
秦念之忙将人搂在怀中,满怀歉意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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