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袋给小姐敷脚消肿,管家就把餐盒顺手递了过去。
点了点嘴角的位置,那么大一块紫色淤青还结了血痂,越明珠小声问陈皮:“怎么伤的?”
“擦伤。”
“你再擦一个我看看。”
“先吃饭,刚刚说了这个汤要趁热喝。”汤盅外壁滚烫,陈皮像感觉不到一样稳稳端着搅拌散热,“你中午就没吃,喝汤先垫垫。”
张日山在她快包成粽子的手上扫了眼,医生包扎的时候他看过,掌心指腹都有磨破的水泡,差一点皮开肉绽。
拿勺子没问题,拿筷子就不大方便了。
“小姐”
“没事你先放着吧。”
听到她的话张日山一愣,陈皮抬头冷嘲热讽:“怎么,你不知道明珠一向不从外人手上接东西吗?”
张日山当然知道,他还知道除佛爷外陈皮是唯二被小姐接纳的人,这种待遇连捧珠都没有。
知道归知道,可当面被人挑衅,还是让小姐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,这让张日山面色不虞。
越明珠对两人口头上的机锋并不在意,扬了扬下巴:“你也把汤放下,我要自己喝。”
“你手上有伤”
“我可以!”
陈皮没法,只好把汤盅放在桌子上,小心把勺子塞进她手指和纱布之中。
“日山。”张小鱼出现在病房门口,“有话问你。”
把筷子盒放在桌上,张日山转身出了病房,张小鱼在他经过时将他低气压的表情纳入眼中,临走前他往病床方向看了一眼。
“嘶——”
“手疼?别动,我来拿。”
“不是,是太烫了。”
“那我吹吹?”
越明珠举着勺子,小声嘀咕:“你要是把口水吹进去,我就不喝了。”
陈皮陈皮选择了忍气吞声。
轻轻带上门,张小鱼能理解日山为什么会那么多次都被他轻易带走小姐。
或许小姐是无心之举,但她和陈皮聚在一起的时候,两人周身仿佛有无形的隔层,这种隔层将其他人排除在外,一次两次还好,次数多了,桀骜如日山更不知道该怎么介入。
这次只怕也是,再不爽,再郁闷,也仍要顾虑小姐的想法,问问自己,小姐愿不愿意他跟上去。
谁料,偏这次出了意外。
张家上下都知道佛爷不喜欢陈皮的性子,否则上次回来也不会做出那种提议,说到底,他和管家只是下人,没资格插手小姐的事。
日山不同,他有佛爷授意。
要怪只怪他自己不争气,不过——看先前他对陈皮出手,除了杀日本人,还是头一次张小鱼见他这么强烈的杀意。
思及病房中他对小姐不加矫饰的在意。
作为兄弟,张小鱼拍了拍他肩膀,神色冷硬:“日山,既然选择了争,就要一争到底。”
“有时候做人自私一点不是件坏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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