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该不会把人家姑娘打了吧?还是毁容了?”,姚姝心里猜想着裴盈夏妒忌别人的容貌,多半是对人家的脸下手了。
但她还是低估了裴盈夏的恶毒。
欧嬷嬷叹了口气,“我倒是觉得这比毁了人家的脸来得可怕。”,她指了指南边才接着说起来,“城南那头有有一条销金窟,赌档、花楼和烟馆一家接一家。这唱曲的姑娘有个体弱多病的娘亲,底下还有个十四五岁的弟弟。裴小姐也没直接动手,就是找人把她弟弟骗到赌档去赌,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。后来要债的人堵上门了,她娘亲哭着要保儿子,不得已就把唱曲的姑娘卖给花楼,还是那种有特殊玩法的地儿,可怜那唱曲的姑娘没熬过半个月就自尽了。”
姚姝听着听着拳头都硬了,又不禁为自己张嘴得罪了裴盈夏感到后怕。昨天自己就这么直接怼了她,估计已经被记恨上了,看来日后要小心人身安全了。
等她将碗还给厨房,梳洗完毕重新躺倒在床上的时候,梦境再一次向她袭来。
这一次的梦境依然是这具身体的原主,只是年代似乎更为久远一些,女子的脸更青稚一些,但还是可以认出是姚姝本人无疑。
暴风雪里一家三口步履维艰超前走着,姚姝的爹亲姚岳在前头扯着马匹,娘亲许晴在后头推着车厢,姚姝从车窗里探出头脸上全是焦急。
“老岳,推不动啊,要不直接走吧,再不走怕是赶不上了,就剩半个时辰不到船就要走了。”
许晴靠在车厢上奋力推着,寒风将她的话语吹到姚姝和姚岳的耳边,模糊不清。
姚岳双手扯着缰绳没有放弃,一张嘴暴雪就想灌进他的嘴里。
“出了这林子就是官道了,光靠脚可走不过那些人。也就现在暴雪大掩盖了咱们的足迹,等他们察觉之后穿过这林子,没了马车我们肯定跑不过的。”
“娘你别急,我也下车帮忙。”
姚姝推开车门利索地跳下车,三人手脚并用倒腾了约摸半炷香的时间才把马车从坑里拉出来,一家人又重新开始赶路……
梦境里迷迷糊糊画面一转,三人已经登上了船,姚姝靠在包袱上快睡着了,耳边只隐隐约约听见爹娘在说什么。
“老岳,其实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,怎么现在才突然翻出来。这样逃跑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,长宁侯到底是个什么态度?”
“这事可不是我们担得起的,以后别再提了,等下了船走小道两天就能到盂县,日后就没人能找到我们了,别担心。”
长宁侯?有些耳熟,似乎在哪里听过……
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传来的时候,姚姝又一次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连夜的梦境,让她浑身疲惫得仿佛被人捶打了一般,荷香推门进来时也是一愣。
“姚姑娘,是不是床铺哪里不合适?我瞧着你两日起床都是这般憔悴了。”
姚姝趿着鞋慢吞吞挪到妆镜旁梳洗,只能对荷香谎称是这两日太累了睡不够导致的。
“荷香啊,下次能不能晚点再来叫我起床,实在是不够睡啊……”
荷香闻言轻声笑了起来,“姚姑娘,是王爷吩咐奴婢记得每日准时喊你起床的,怕你误了时辰赶不上车去大理寺,走路得花上好些时间的。”
原来是傅修谨示意的,看来这位顶头上司倒是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啊……
姚姝不情不愿走出府门,看着外头熟悉的马车,叹了口气认命地爬了上去,傅修谨照旧举着一靠在车厢上看着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我肃亲王府的床可是有刺?你这颓靡的模样说出去还以为本王怠慢你了。等会到了长宁侯府上可别迷糊着乱说话。”
姚姝本来还是有气无力倚在窗边,一听长宁侯三个字顿时弹了起来,看得傅修谨皱了下眉。
梦里爹娘提过的难不成就是这个长宁侯?姚姝觉得这姚家背后的凶杀案越发迷雾重重了。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