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此刻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，这让茉莉傻了眼，她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。

“小草，你为什么这么说凌天啊？他也是为了我和晚晚的安全才跟来的，他和晚晚从小一起长大，他没有理由要害我们！”

凌天沉默着，我却一定要问个清楚：“偷偷袭击李师父的人，到底是不是你？”

李师父所描述的时间和身高，整个村子目前就只有凌天符合。

见他不辩解，茉莉也有些疑惑了，她说：“凌天，小草早些时候出去后，你也跟着出去了，你当时去干嘛了？”

“我说了，我就到处转了转，我有什么理由要袭击这么个山村老头啊！”凌天一脸无奈。

“这老头先前不是要害小草吗，你喜欢小草，你帮她报仇！”茉莉一口咬定。

凌天指了指自己的脸：“沈茉莉，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！”

接着，他再一次强调：“人不是我伤的，尤小草，与其在这怀疑我，你还不如想想现在又死人了，接下来要做什么？背后害人的到底是谁，又为何要这么做！”

我暂且放下对他的逼问，好在晚晚脉吸都还正常，只是昏迷过去了，我们帮她将湿衣服脱下来，套上凌天的外套。

然后我们把李师父的尸体抬到床上用床单盖上，拿出他床边柜子，找到了一本《见灵录》，书页已经非常旧了，里面是李师父自己手记的与灵打交道的心得和见闻，其中还详细记载了世间各种鬼怪灵物的由来和破解之法。

我翻看了一下，不得不感叹，这便是李师父一生的事业，看完以后我对这个世界却充满了疑惑。

如李师父这样的人，他做了这么多事，他到底算一个好人还是坏人？

我们几人被困在了李师父家里，天太冷了，凌天用现成的柴火在堂屋前烧了火盆，让昏迷的晚晚睡在躺椅上取暖，茉莉则惊魂未定地抱着双臂一言不发。

我捧着那本见灵录，向他们讲述了我奶奶和母亲的遭遇，思考再三后决定还是烧了它。

凌天眼疾手快握住了我的手！

我说：“李常贵是有本事的，他这辈子受人尊敬，可我不想成为他这样的人，自私虚伪，即便他死前恢复了些良知，又有什么用呢？他明明可以阻止的，但我的母亲、我的奶奶，还有二花，都是在他的首肯下被人害死的……”

一想到她们所遭遇的一切，我无法原谅这些作恶之人。

凌天却不这么认为，“他许是有阻止一切的能力，但他也有自己的选择，你不想成为他这样的人，但他的能力却非一无是处，你和这本手记有缘，先别急着烧，留着吧，没准以后有用呢？”

我听了他的话，便将手记与装我母亲的魂盒放一起背在身上，一晚上没上过厕所，现在终于有空了，李师父家的厕所在院子另一边，我没找到灯，黑灯瞎火的，我只能用手电筒照着进去，上完厕所出来时，手电筒突然熄灭了，我赶紧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。

微弱的火光中，我看到厕所外面蹲着个人，我下意识往地上看去，没看到影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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