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和孙春雪坐在炕头,手里打着毛线,姜丰年他们兄弟坐在炕梢,连呼吸都尽量轻些,李七巧搂着春哥儿,在地上轻轻晃悠。
全家都守着小糯宝,生怕她夜里起来不舒服,都好第一时间来照顾。
许是白天累大了,小糯宝这一觉睡得很熟。
熟到她左脸又肿了一圈,像半只发面大肉包似的,她自己都察觉不到。
睡梦中,小糯宝时而咬紧小白牙,气呼呼地踢着脚丫。
时而又啜泪哼唧,小声音奶兮兮的,噙满了委屈情绪。
待第二日天亮,姜家人全都满脸疲惫,顶着两只大黑眼圈。
冯氏打着哈欠,顾不上补觉:“糯宝都睡七个多时辰了,也快睡醒了,老二媳妇,咱俩下地,去做她爱吃的虾肉馄饨去。”
孙春雪也想帮忙:“娘,我也来弄,小姑子这两天吃地瓜饼吃得欢,这个我能做。”
早起,小糯宝一睁开眼,就看见炕上已经为她摆好了小饭桌。
上面满当当,都是她稀罕的吃食。
一大碗虾肉玉米馄饨,其中汤底还是用鸡汤吊的,一碟炸地瓜饼,外面裹着薄薄的淀粉,里面是稀溜溜的红瓤,外酥里香。
除此之外,还有一碟鸭蛋黄红豆酥,一碗肉沫蒸鸡蛋,两只油炸大鸡腿,酸甜口的凉拌土豆丝,以及粉叽叽一吃就掉渣的芋头糕!
小糯宝的眼睛顿时比星星还亮。
她小身子扑到饭桌上,嘻嘻笑:“好多好多,我都要吃,挨个都要吃!”
冯氏眼底带笑,见闺女还是这般可爱灵动,没被昨日之事吓着,她什么疲色困倦都一扫而空了,连忙帮闺女布菜。
对于吃货来说,没什么比吃更能补精气神的了。
在吃了大半桌子后,小糯宝全然忘了昨日的事儿,开心地直拍小肚皮。
就在这时,宋老带着一只小包袱,前来姜家看望糯宝。
“宋爷爷”小糯宝弯起眼睛,扑过去就笑得甜软:“宋爷爷,快来呀,糯宝给你留了地瓜饼”
宋老见桌子上,已经被风卷残云吃过了。
但他也不嫌弃,拿起半块糯宝吃剩下的,就往嘴里送:“好,正好宋爷爷没吃早饭,对了,宋爷爷也有好东西,要给咱们糯宝。”
说着,宋老这就把手里包袱,放在了糯宝的手边。
“国……国公爷?”此时,冯氏和姜丰虎他们,都不由迟疑地看向炕上的老者。
若非昨日,亲眼所见田知县对宋老跪拜,那他们是说啥都不敢信,当初需要被福善堂收留的宋老,竟会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宋国公。
冯氏平复了呼吸,这便带着家人笨拙行礼:“民妇和全家见过国公爷。”
宋老立刻起身,摇着头上前上前搀扶。
“不必多礼,我虽是身居高位,但在这个村子里,你们只当我还是以前那个落魄老头,一切照旧,谁都无需讲究这些繁文缛节。”宋老语气温和地道。
想不到,堂堂国公爷还如此好亲近,冯氏有些惊讶,也忍不住心生敬佩。
孙春雪紧张地眨着眼睛:“您、您真是那个宋国公?我咋都不敢信呢,您当初怎么就会来我们村,真是让人不敢想。”
宋老露出一抹愧色,解释道:“其实先前,我并非刻意向你们隐瞒。只是为了查明京郊女子失踪一事,一路走访不便透露身份,这才没有及时告知诸位。”
说罢,他正色道:“我的确是国公宋安远,以后大家不必客气,还是叫我宋老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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