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深的母亲对他的期望很大,两人又在一个中学,每每齐深成绩下降的时候,他母亲都会到学校来跟老师沟通。
不管齐深再怎么努力地想要靠近第一名的宝座,第一的位置终究是薄京辞。
“所以他因此心生妒忌?”
薄京辞微微摇头:“不是。”
随后,又想到了什么:“可能,也有一部分吧。”
“罪魁祸首是他母亲对他长久的家暴。”
宋惊眠眼底带着浓重的震惊:“啊?!”
听刚刚的这些描述,她还以为齐深母亲就算是有点疯,不讲理,但终归是爱孩子的。
薄京辞淡淡瞥了她一眼:“她只爱自己。”
她对于齐深这个孩子,算不上爱,可以说,他只她的一个工具。
每次齐深成绩下降太多,亦或是达不到她预想的要求,她便开始歇斯底里地打骂孩子。
隔天一早他就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学校,刚开始大家都没意识到这是他母亲的手笔。
直到有一次学校里的一个混混女生,对齐深展开了热烈的追求,不知道怎的他母亲知道了这件事,直接风风火火地赶来教室。
她不敢对那个女生干什么,她很清楚能上这所学校的非富即贵,所以只把过错揽在她儿子身上,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辱骂孩子。
“天哪……”
宋惊眠喃喃道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因为这件事情,他开始被别人议论。”
在私底下偷偷嘲笑他,就算人长得再端正清秀,成绩再好,也摆脱不了有这样一个丢脸的妈的事实。
后来每次鼻青脸肿的来学校,有的人直接是正大光明的在他面前嘲笑他。
“那……和你有什么关系呢?”
薄京辞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情,所以齐深为什么会恨他?
“他认为,是薄家害死了他母亲。”
宋惊眠狐疑:“可是她妈不是癌症去世的吗?”
“而且他母亲又对他做了那些事……”
那怎么会怪罪到薄家头上?
薄京辞冷笑:“懦弱的人,总能找到无尽的理由去发泄他内心的不满。”
她母亲病死确实跟薄家没什么关系,只是那夜他母亲跪了整整一夜都没得到薄老爷子的怜悯,所以他认为这间接导致了他母亲病情的严重。
“可是,他母亲不是打骂他么?”
薄京辞摇了摇头:“人啊,总是很复杂的。”
他母亲虽然极大程度上憎恶自己的孩子,可是却又在某个时刻,又对他关爱至极。
那微不足道的关心困住了齐深许多年。
他知道他不受他母亲的待见,也知道她没有像其他人的母亲那样把所有爱都贡献给自己的孩子。
但他长大**,唯一感受到过的爱,便是他母亲对他辱骂殴打多年之后的愧疚,是那因为一点良知而激发出来的母爱。
“啊……”宋惊眠深呼了一口气。
“他母亲很会pua,所以这些年即使那样对齐深,齐深心底也是敬重她。”
“天啊……”
宋惊眠小声嘟囔着:“意思是他常常处在这种两个极端之间反复跳脱?”
“嗯。”薄京辞轻声应了一句
宋惊眠了然似的点了点头:“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总觉得他怪怪的。”
她又喃喃道:“原来不是错觉啊。”
第一次见面,她就觉得他笑盈盈的样子很是刺眼,总感觉那温和的面具之下是恶狠狠的獠牙,原来直觉准没有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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