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吃完饭,已是下午两点半。
言岑摆了摆手向阮姨道别,然后上了车。
“江队,虽然杨枝甘露也不错,但我更喜欢双皮奶。”她边系安全带边说。
江峻州正要戴墨镜,一偏头瞥了她一眼,“想要双皮奶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言岑点头,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,“江队,我们接下来去哪儿?”
“医院。”江峻州戴上墨镜,将车开了出去。
车厢里忽然安静下来,言岑脸上的成竹在胸仍然还在,但多了一分深重。
她开玩笑似地说:“江队,你可真狠,这是要诛心吗?”
江峻州声音很低地回:“你觉得李翔什么都不知道吗?”
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刺进言岑心里。
的确,万舟可以编造各种谎话来解释这么多钱的来历。
李翔心里即使再怀疑,也不会说出来。因为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相信她,就是在寒她的心。
但李翔心里一定有数。
“江队,要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李翔吗?”言岑问。
“真相我们还没全部查出来呢。”江峻州其实也不想走这一步万不得已的棋。
“见机行事吧。”他只能先这么打算。
下午三点,他们到了医院。
言岑坐在空荡荡的副院长办公室里,把江峻州看得火星子都要迸出来了。
江峻州不得不主动解释:“李翔的病房不是单间,所以就找人借了个地方。”
言岑哦了一声,没说话。
“找的人是庞思莲,她认识副院长。”江峻州语速很快,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耐烦,却处处透着你还要怎么样的无奈。
言岑有些受宠若惊,她虽然好奇,但并不想刨根问底,正想解释几句,护士推着李翔进来了。
她一眼看过去,心里一沉。
李翔脸色灰暗,人瘦到皮包骨肉,坐在轮椅里打着吊瓶。
言岑忽然有点退却,真的要告诉他些什么吗?
护士出去关上了门,李翔先开了口。
他很慢地问:“请问你们是谁,找我有什么事?”
江峻州向他出示了警察证。
李翔的目光很平静,语气更是冷静:“是小舟做了犯法的事吧。”
言岑诧异,“你知道?”
李翔缓缓地摇了摇头,“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那么多钱不是她父母给的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言岑问。
李翔笑了笑,那是自嘲的笑,“我跟小舟青梅竹马,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——他们把钱看得很重,更没有理由给我这个什么不是的人,白用的。”
李翔真的什么都知道……
言岑却反而不知接下来该怎么提问了。
“二位警官,今天你们来找我,是想让我劝小舟自首吧。”李翔原本就黯淡的目光又加重了一层灰色,他缓缓低下头,声音也低了下去,“我知道,她犯的事不轻,之所以一直没揭穿她,是因为我没资格,也不配。但是——”
李翔艰难地抬起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嘴唇颤抖地说:“但是我想让她承认这个错误,然后她就可以卸下心里的重负,也能放下执念——她真的太累了……”
忽然,哐当一声,里间休息室的门打开,里面冲出来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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