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的气压低得让人恐惧!
不远处纵马跟随着他的侍卫都瞬间变得严肃起来,哪怕极其担心,也不敢靠此刻的王爷太近。
终于,在姬无伤眼珠子即将变成血红之前,姬无伤回到王府敲开了门。
他保持着仅剩不多的理智,低着头飞快进府。
一路上他不敢与任何奴仆有眼神对视,他不敢让人看到他血红的眼眸!
一路疾速前行,然后,他站在去地牢和回梧桐苑之间的岔路口,抬手擦拭着嘴角溢出的一丝血线,陷入了挣扎之中。
去地牢?
还是去见景姑娘?
他之前以为距离他发病还有半个月,他想在这半个月好好跟景姑娘相处,有了一点感情基础后,他发了病再去找景姑娘就会多一点被景姑娘怜惜的胜算……
可现在,他发病发得这么突然。
他的景姑娘至今深爱着赵灵杰,根本就不爱他。
这种情况下,他若是去梧桐苑暴露了自己就是那晚的兽人,是一头啃咬过景姑娘嘴唇并且丢人的扭胯求过偶的疯狼,景姑娘会怜惜他么?
景姑娘会不会将他的脑袋打爆?
一定会吧,毕竟上一次在酒楼里他就跟景姑娘说了,如果景姑娘下一次再见到那不懂尊重人的野人,千万不要手下留情,往死里打……
他自己作的死,他记忆深刻。
所以,他现在绝对不能去见景姑娘,如今景姑娘还不喜欢他这个人,贸然去了,他会被景姑娘厌恶,疏远,他会彻底失去景姑娘的!
他绝不可以失去景姑娘。
姬无伤只是一瞬间的迟疑,就坚定地擦拭掉嘴角的鲜血,转身往地牢的方向走去。
他快步来到假山前面,按动机关,顺着往下蜿蜒的台阶走入地牢里。
他的心腹属下陈嵩正在地牢里审讯虎头山下的疤脸男人。
地牢里充斥着血腥味,疤脸男人气息奄奄,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。
陈嵩翘着脚翻阅着一大篇审问出来的记录,洋洋自得。
看。
他把这凶徒七岁偷了邻居阿奶一枚铜板,钻进阿奶家的鸡窝偷了两个鸡蛋的事都逼问出来了,他可真是厉害极了!
他准备继续在这个凶徒身上过过虐人的瘾,忽然,地牢的石门轰隆一声打开!
微微的火光里,他家王爷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他惊讶站起身。
正要打趣王爷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来替景姑娘要供词,忽然,他发现了王爷的不对劲!
他盯着王爷血红的眼睛,惊愕道,“王爷您发病了?”
他飞快走出铁牢,震惊极了,“可距离您上一次发病不是才十来天吗?至少还得半个月才会再次发病,怎么会……”
姬无伤脸色惨白,眼神凶戾。
他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回答陈嵩,“中毒了。”
说完,他就飞快窜进铁牢里,并且粗暴将锁在铁架子上的疤脸男人一把扯出来扔到铁牢外面。
他转过身靠在铁架子上,脱下外面属于王爷的华美蟒袍,又抬手飞快将独属于他的面具摘下,用脖子上的绳索串起来,藏进衣裳里——
除去了身上所有王爷的象征以后,确保他即便失控跑出去也不会被外人认出他是姬无伤,他才两只手举起来挨着铁架子放着,冷冰冰命令陈嵩。
“来,捆住本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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