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秦裕出发去欧洲之前,还有一个插曲。
宛盈约了宋暮烟出去见面。
眼前的女孩精致如画,纤细的手指随意慵懒地用咖啡勺搅拌着咖啡,身上气质不矜自贵。
丝毫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。
宛盈倒也不恼,淡淡收回视线,抿了口咖啡,轻笑着开口,“原来有宋小姐的扶持,难怪老爷子会把秦裕调回总部。”
宋暮烟闻言,终于掀开眼帘扫了她一眼。
既然那天与秦裕争吵,被眼前女孩子见到了。
宛盈倒也没有装作慈母,她放下咖啡杯,视线划过自己安安静静落在桌面的右手,嘲讽,“将母亲害成这样,他自己倒是运气不错。”
“母亲?”
宋暮烟嗤笑一声,“幼时给他温暖爱护,长大时教他自尊独立,独当一面,教他爱,给他自由,这叫母亲,叫家人。”
“你做到了哪一点?”
宛盈面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,她冷哼,“宋小姐倒是如传闻中一般,野腔无调,巧舌如簧。”
“长辈做错事就不能指责?”
宛盈瞬间激动起来,“你根本不懂,我从没想过有他!如果不是为了生下他,我何须至此!”
如果不是秦裕,她的事业甚至生活都不会遭受这么大的打击。
“每个人都有为人父母的权利,孩子却无权选择父母。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,既然选择生下他,就不该将他弃之不顾。”
“把自己的不幸建立在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上,真的很无耻。”
她一字一句,铿锵有力,却也讽刺至极。
上次她打秦裕,她已经念在她是秦裕生母,没有与她计较。
这次竟然自己找上门来找骂,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。
她话音落下,宛盈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,她从来没想过宋暮烟一个后辈,竟然敢这样来指责她。
姣好面容扭曲,整个身子气得直抖。
眼看着宋暮烟拎起包要离开,她起伏的胸口平复了下来,“宋小姐,我们打个赌吧?”
她扯着唇耻笑,“如果你不帮他,他还能否在秦氏站稳脚。”
这才是她来找宋暮烟的目的。
秦裕这些年一直在外,秦氏的大部分事务都是秦冀在操持。
如果不是宋暮烟,秦老爷子根本不会给秦裕机会去欧洲的分部,甚至比秦冀还早一些得到重用。
因此,她自信,如果宋暮烟不动用宋氏的力量帮他,秦裕根本不可能抢过秦冀。
宋暮烟回眸,看着她的眼神莫名带了些同情。
明明两个都是她的骨肉,她却能区别对待至此。
其实究其原因,早已不是她所说的因为秦裕让她失去了本该有的光环和荣誉。
她只是在害怕,在不甘,她不愿意相信被她弃之如敝屣的孩子,才是遗落在外的明珠。
然而宋暮烟轻而易举地打破她的幻想,“秦夫人,我从来没有给过秦裕任何事业上帮助。”
她给秦裕的顶多算是精神力量。
“还有——
我不会跟你打赌。因为我胜券在握。”
宛盈盯着她离开的背影,单薄身影被水晶灯披落一身凄清。
两天后。
宋暮烟去了机场送秦裕。
秦裕穿了一身驼色的长款风衣,里面是简单的衬衣西服裤,却将他整个人衬得长身玉立,英挺不凡。
宋暮烟幽幽叹了口气。
这男人越来越有味道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口味变了,她现在对从前喜欢的那些白白净净的小奶狗,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了。
就喜欢秦裕这样的。
哎,到底是栽在老男人手里了。
虽然心里这么想着,宋暮烟却嘴上却悠悠地开口:“秦裕,我等你半年,半年不回来我就去找小奶狗了。”
秦裕将人裹进大衣里一会儿,等到安检提示了第二次,他才低头亲了下她的嫣唇,摩挲着她的戒指:“知道了,会早点回来的。宋大小姐,我将来的秦太太。”
宋暮烟:“……”
话落,他转身过去安检。
宋暮烟盯着他颀长的身影慢慢消失在,两颊红扑扑的。
哎,他都喊她秦太太了,她再去泡小奶狗好像有点不太道德。
多等两天也不是不行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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