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哥可是顾家长房嫡子,二婶这胳膊肘儿朝外拐,有违妇德啊!”
“这事大郎听人挑唆,误会了。你五舅舅……”
“二夫人,我家姑娘的舅舅都是官身。”小蛮硬邦邦插嘴。
“是啊,二婶,我叫一声钱家舅舅,那是亲戚情分。若论本分么,呵呵……”
“钱家人见到姑娘应该行礼才是。”小蛮麻溜地接口。
“往日倒没见小蛮这么伶俐,画儿会调教人。”钱氏忍不住刺了一句,“画儿看不上我们钱家这门穷亲戚,也没什么,但是大郎冤枉人,就不对了。”
“京兆府大人明察秋毫,二婶既然说钱家舅舅是冤枉的,等着申冤昭雪就是了。”
“画儿是拦着不让我见老爷?”钱氏心中着急,不想再站在这儿歪缠。
“二婶,这事是不是冤枉的,二婶心中有数。你找父亲也没用,怀恩伯府的名帖递过去,该交钱恕罪,还是得交钱的。”
钱氏猛地抬头,顾如画对上她吃人的眼神,笑得更欢了,“二婶那点银子,是要替二哥、三妹和三郎存的吧?不知还有多少银子啊?二婶当了我的头面,还有没赎回来的呢。”
钱氏往日里都是笑脸迎人的爽利模样,头一回觉得别人的笑脸是如此可气,胸膛起伏了几下,终于还是说道,“画儿,女儿家还是贤淑贞静为好,太过刻薄,哪个好男儿敢娶呢?邓家都退亲了,你也该引以为戒。”
这是讽刺自己太过刻薄,所以邓子玉宁愿娶个花娘,也不娶自己?
“二婶不用担心,虽然伯府和顾宅是两家,但是同宗同族,叔祖母还是父亲的亲生母亲。只要三妹的名声好,我的名声想来也差不了。”
换句话说,要是她的名声差了,顾如玥的名声也别想好。
“世上明白人多,我倒是不担心你三妹的。”
“也是,二婶要多担心一下二哥或者三弟吧?”
“画儿这是何意?”
“我本来是诚心想为二婶分忧的,看二婶不是很有诚意,那就不用多谈。”她从小蛮手里接过一张名帖晃了晃,“二婶不如看看,父亲的名帖,我大舅舅的名帖,谁的更管用?”
安国公府!
这么赤裸裸的威胁,钱氏知道,安国公府就算全回冀州老家守孝,在京中却还是无人敢小觑。三年孝满,他们就会回京了。
姚氏就因为有个好出身,才能压自己一头。
“二婶也不用嫉妒,这投胎啊可是天赐的福气。我母亲人好,福气好。二婶可以多吃斋念佛,修个来世,看看老天给不给机会。”
“你——你这是与长辈说话的口气?”钱氏再想忍,还是变了脸色。
“此处又没别人,二婶早就这样,不就好了?”顾如画压根没将她的怒意放眼里,且不说顾显自己还病着,没病以顾显的德性,圣上训斥了两次,他也不敢帮钱氏压自己母亲一头了。
“二婶,我的意思是,我可以让大哥去销案,了结了这事。大哥销案了,钱家最多交点小钱,人就能放出来了。要是有父亲的名帖,或许小钱也不用交了。”
钱氏没有开口,顾如画不会这么好心,她等着顾如画提出条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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