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生意,手里钱多了,心思也就活络了。
她道:“阿姊,我打算在村里开个客栈,你和姐夫可愿意过来帮我?”
叶大娘吃了一惊,“好端端的,怎得要开客栈?”
叶霓把自己的想法说了,大娘听得入神,渐渐也觉得靠谱,却还是忧心。
“开个客栈,投入也不小,只怕……”
“阿姊放心。”
这些日子,她确实赚的不少,加上关外那一批豆干的定金,起码开店初期的成本是有了。
大娘算了算,若只是建些普通的土坯房,那成本确实不高,想想倒也没什么不可行的,而且最近豆腐生意的红火,她是看在眼里的。
自家妹子是个稳妥的。
最后她迟疑着点头,“可以是可以,对面那块地虽说是咱们家的,但你要修客栈一事,还是要里正点头才行。”
“我知,就等着你这边答应,我就去说道说道呢。”
“如此便最好。”
回去后,大娘没有声张,只是同田三郎说了此事。
虽说田三郎孝顺,但也架不住家里耶娘一味的偏心,他在叫苦不迭的同时,也默默为自家媳妇儿感到幸运。
可不是么,若是每天掺和到这些乌糟糟的事情里,精神都要衰弱了。
“正要再过一阵子就入冬了,家里也闲下来,自然是可以去的,但耶娘那边,还要知会一声。”
“耶娘那边先暂时不说。”
田三郎纳闷道:“怎得,这有何说不得?”
“这是三娘吩咐的,她自然有自己的道理。”
不说便不说罢,听自家媳妇的。
关于修建客栈一事,村里正答应的也很爽快,在他看来,叶霓就是仓河村的财神爷,因为豆腐生意一事,自家那个小娃娃跟着学了不少手艺,每天吃上一顿粟米,人都胖了一圈。
更何况再过一阵子,叶霓便要将这豆腐手艺传出来。
这样的关头,谁愿意得罪财神爷?
更何况,那本就是叶家的地。
就是不告知他,自己甩坯子建客栈,旁人也说不得什么。
叶霓这样做,就是图个心安,毕竟这时候的人还是很注重名声的,自己的名声可不能坏了,和气生财的道理她还是懂得。
忙着找人建客栈时,倒是出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。
田家几个汉子都来了,村里帮个忙很正常,更何况两家还有姻亲在,虽说最近闹得有些僵,但叶霓送的东西也不是白送的,田家二老拎不清,年轻人还能拎不清?
因此虽说田家二老颇有不满,但大郎二郎还有三郎都去了。
只有田六郎记恨着叶霓没有去。
全家酿醋的活计,都落在他身上,这次田家二老总算急眼了,日日催促。
“你几个哥哥活计都做得差不多了,怎得你就不能勤快些收个尾?”
田家老头恨铁不成钢,制醋是个体力活,这个孽障那不成指望他一个老头下地干活不成?
田六郎哼唧道:“我是个读书人,怎好做这样的腌臜事?等哥哥们回来再做不就是了?”
“你、你这是要气死我呀!”
田家婆子抱住宝贝儿子,语气里满是奚落,“六郎说得对,实在不行就等等嘛。”
酿醋也要看气候,自家老婆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,老头感觉很寒心,他摇头叹气,造孽,真是造孽呀。
田家人加入,叶霓不意外,真正让叶霓意外的,是刘大郎的加入。
“嘿嘿,三娘教我做豆腐,也算半个师傅,帮师傅甩些坯子算什么?”
在刘大郎的带领下,那些个送娃娃来做工的,家里也出了几个壮丁帮着干活,就算家里忙的,闲下来帮一手,一来一回的,倒是很快就甩出来了。
难怪当初叶二娘得知消息时,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,“这些钱,戳戳有余。”
叶霓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人情债的好处。
说起来,最后甩出来的客栈倒是又大又阔气,这功劳要记在谢长安头上。
对方虽是个皇子,但学识渊博,许多事情倒都触类旁通,对于叶霓的客栈,他贡献了一张十分精细的建筑图纸。
在他的讲解和安排下,村民们将这客栈,建得又快又好。
叶霓很是感谢,又想着投其所好,对方急着赶回去,一定很缺钱,正好自己手里还有不少盈余。
她便带着钱找上门来。
“你找我何事?”
深秋时令,谢长安虽说落魄了,却还保持了皇宫里的习惯,每日都要梳洗打扮自己。
叶霓找上他时,他刚洗了一次澡
此时披散着鸦青的头发,眉眼一片水汽,好一个活色生香。
叶霓看得大为汗颜,她默默为自己的客栈业务开拓了一笔:一定要能给客人们提供热水,不为别的,就为了自己也能时常有热水用。
“谢郎君提供的图纸,人人称赞,我过来,是给你拿报酬来着。”
谁知她话音刚落,美男的脸色就微妙起来。
“所以你找我,就是为了答谢我?”
叶霓不解,“不然呢?你不是缺银子么?”
谢长安咬牙道:“倒也没有那般缺,三娘的好意,我心领了,只是这些钱,你还是收回去吧。”
说完他就关上门,徒留下碰了一鼻子灰的叶霓。
叶霓挠挠头,这人的脾气,最近是越来越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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