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得厉害,即便二夫人想方设法地想求祖母将人接回去,裴温姝也没力气起身,只能拖在那。”
宋锦茵心底恨意散开,回过神,才惊觉自己竟然替柳氏抱起了不平。
她咬了咬下唇,怎么都不愿承认。
耳畔是裴慕笙的声音,宋锦茵这才知晓,裴晏舟口中不一样的国公府,如今究竟是何模样。
“国公爷生了重病卧床不起,二房也突然开始行下坡路,不仅裴瑾之和裴温姝相继出事,连带着二伯的官位也好像出了问题,我母亲让我少去打听,收到大哥的消息,便将我赶了出来,嗝......”
打嗝声起,酒香四溢。
宋锦茵思绪因诧异飘远。
她不敢想,原本门庭若市的国公府竟落得无人问津,门可罗雀的地步。
只剩一位曾经被陛下看重的世子,如今也被贬来暂代这洛城太守一职,不知何时才是归期。
宋锦茵都无需去京都,便能想到那些人的嘴脸,在说起裴晏舟时该是何等的戏谑。
怕是都想报曾经被他碾压的仇。
可明明,裴晏舟是因着她才在这地方落的脚。
他本是可以回到京都,去搏那更高的位置,可他不仅没有回去的打算,竟还送信将三姑娘请来,只为了陪她。
这一刻,宋锦茵心里五味杂陈。
国公府会不会落魄她毫不在意,即便大厦将倾,她也不过只是个看客,兴许还会因着再也瞧不见那座黑暗的府邸而觉得出了口气。
可她却不想裴晏舟因此被牵连。
沉闷之情一点点蔓延开,只是宋锦茵还未来得及开口问清楚一些,便忽听旁侧裴慕笙一掌拍到了桌子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,吓得宋锦茵从低沉里回过神,猛然清醒。
雪玉极快便挡在了她跟前,可是却被裴慕笙笑着推了推腰,“我认得你,竹雅院的小丫头,老实乖巧,嗝......别说,小丫头腰还挺细......”
宋锦茵愣了愣,顾不上适才的沉闷,从雪玉身后探出头。
适才一心都在想裴晏舟和柳氏,还有国公府的消息,一个没留神,前头的姑娘竟将那一壶酒都喝了个干净。
连打嗝的酒气都愈加浓郁。
好在下头是阵阵叫好声,盖过了她时不时的拍掌。
“三姑娘?”
宋锦茵试着唤了唤她,可下一瞬,坐着的人腾地一下站起来,而后甩开若粉的搀扶,裙摆一撩,踩上了凳子。
“我在京都新学了一首曲子,待我给我侄儿,嗝,和侄女唱一个!”
宋锦茵彻底傻了眼。
她哪里见过白日醉酒醉成这样的人,她甚至以为世间所有人喝多了,该是都同裴晏舟一样,不吵不闹,极好安抚。
“三姑娘,要不,要不我们回去再唱可好?”
宋锦茵喉间咽了咽,眼瞧着面前的姑娘越发不受控制,她看向后头犹豫着准备将她劈晕的孙娘子。
“回去就该听大哥训斥了,在这里,这里,唱了再回去!”
裴慕笙又打了个酒嗝,而后像是后头长了眼,瞬间转过身,“诶,被我瞧见了吧!”
“三姑娘,属下......”
“我没见过你,但你,你可是想同我一起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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