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了地。
宋锦茵心里有些空,却也明白,再无记挂的她,也该早些替自己做决定。
回屋的一路都未再开口。
裴晏舟察觉到不对,可还未待他出声询问,便听沈玉鹤派人来请。
刚准备推拒留下,却见宋锦茵抬眸看了过来,里头是拒人于千里的冷漠。
“调养身子更要紧,且还有那么多事务需得世子处理,世子实在无需日日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。”
屋里默了一瞬,裴晏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。
想起她说的容她考虑几日,又想起这几夜她虽没将自己赶出屋子,却也如同楚河汉界,对他一日比一日疏远,裴晏舟终是起身离开了此处。
她说了无数次不愿留在他身侧,他面上再不在意,也都听了进去。
“主子,木大夫跟着去了客栈,沈大夫过几日便准备回京都,您如今的身子,身侧不好不留人。”
“死不了。”
裴晏舟气息低沉,冷硬之声听得仓凛愣了一瞬。
只是想起适才主子是从锦茵姑娘的屋里出来,仓凛想了想,还是闭上了嘴。
而此时里头的宋锦茵解下外衫,懒得换药,双手捧着装了热水的杯子,停在火炉不远处。
“锦茵姐姐,适才世子出去的样子,有些吓人哩。”
“这一路忍了这么久,他也该要生脾气了。”
“那姐姐,不管世子吗?”
“我?”
宋锦茵垂眸看向杯中水,感受着飘向眼睫的热气。
她去管世子,说起来实在有些好笑。
“锦茵姐姐。”
雪玉想了想,斟酌片刻后又开了口,“姐姐是不是因着今日那位董大姑娘说的话,才其实我觉着,世子不可能会同她闲聊,更不可能会同她说起相交之人,估摸着,是她想使计害姐姐,亦或是找茬,同之前那目中无人的叶晚秋一样,想用身份故意来让姐姐不高兴。”
“她确实想用身份压人,但她和叶晚秋不一样,不过那些都不重要。”
宋锦茵回身,将杯子放回桌上,拿起篓子里那绣了一半的荷包看了看。
“反正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,裴晏舟同谁门当户对,我管不着。”
雪玉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,宋锦茵安静听着,并未回应。
其实想起来,董知星的心思很简单。
不过是守礼的姑娘突然想自己挑夫婿,最好是门当户对,又不能是纨绔子弟,这一眼瞧见裴晏舟,难免会觉得正好相配。
只是没承想中间还有个她。
可后来听到她并没有什么身份,在董知星眼里,下意识便成了可随意拉拢之人,言语间,便也有了隐晦的打压和提醒,和抛出的看似皆是好处的诱惑。
她笃定裴晏舟只能娶大家的姑娘,而她想当这个主母,嫁来京都。
思及此处,宋锦茵突然便觉有些烦闷,尤其是想起她的爹爹离开前,特意替董知星赔不是的模样。
手中的荷包又被丢回了针线篓子里,力道有些大,让篓子晃了晃。
董知星若真做成了这个主母,怕也是个能忍的姑娘,除了知书达理,能操持好后院,还能替他将妾室通房安置得妥帖稳当。
兴许还真合适。
“锦茵姐姐,你这个荷包”
“不绣了,过几天我还要回绣坊接活,省得眼睛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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