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那些首饰有没有当铺会收,能当多少银子,她心里其实并没有底。
但欠人的总要还,尤其那位沈大夫,还是她的救命恩人。
新旧两个木盒都被宋锦茵重新拿了出来,里头铜板碎银不少,五十两的大银锭也有几个。
只是这些远远不够。
雪玉在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眼睛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,连带着进院时还吓到了在吩咐事情的王管家,事情一了,着急忙慌的便赶了过来。
“这是出了什么事?”
竹雅院有不少打杂的奴仆,前头干活的丫鬟亦是不在少数,但像雪玉这样懂事乖巧,干活利索的却是不多,大多都藏着不大不小的心思。
虽说人有软肋才好拿捏,但王管家管着事,自然还是更喜欢雪玉这样规矩老实的丫鬟。
“哎哟我说雪玉姑娘,你这再哭下去,怕是眼睛都要看不见了!”
“只是一点小事,王管家莫要担忧。”
宋锦茵递了帕子过去,温柔地笑了笑。
可雪玉听见这安抚,心里越发难受。
“是我,都是我若不是我粗心碰了叶家姑娘的衣裳,姐姐也不用替我出银子姐姐攒了这么多年的银子,全被我毁了”
“说什么呢。”
宋锦茵见她接过帕子也不动,索性替她擦了起来,“银子是死物,没了再攒便是,倒是你,那样冰凉的地,就这么实诚地磕了下去,若是脸上留了印子,瞧你往后”
王管家听了几句,心里捋清了个大概,看向宋锦茵的眼神也复杂了些许。
那位叶家姑娘就是个被宠坏的主,认准了世子爷,自然是瞧不上世子身边所有的姑娘。
尤其是叶老爷还有着拜相封侯的仕途,别说宋锦茵这个丫鬟身份,就算是宫里那位给世子赐了旁人的婚,那叶家姑娘怕也是会寻机会刁难。
想来宋锦茵和雪玉两人这趟出门,又碰着了一次无妄之灾。
宋锦茵自然察觉到了王管家的神情,她并未抬头去瞧,只耐心地轻声安抚。
眉眼温柔得像是一池春水,让人心生熨帖,在不觉中逐渐放下了自责和愧疚。
外头似乎有轻微的动静。
男子停下脚步站在屋外,身上冷意散开,垂眸看向不远处的朱色门槛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直到屋里的安抚声渐消,他才回过神,漆黑的眸底压下了一层深意。
踏进屋里,原本还有些抽泣的雪玉顿时噤了声,止住眼泪的速度比宋锦茵的安抚快了数倍。
“奴婢,奴婢先退下了。”
见王管家朝着她使了个眼色,雪玉立马福了福身子,跟着他出了屋子。
裴晏舟并未言语,只将目光落到了宋锦茵还未收起的两个木盒上。
一个大一些的里头装了些首饰,下头放着几个大银锭,该是他上次的赏赐,另一个小一些的像是放着宋锦茵的贴身之物。
里头零零散散堆了不少东西。
裴晏舟双眸微眯,落定在那底下的一层布帛上。
正想开口,却见宋锦茵将木盒关上放至旁侧,朝着他请安。
对着雪玉露出的明媚和温柔彻底消散,只余下冷淡。
“奴婢见过世子。”
“你在做什么?”
压下不悦,裴晏舟朝着她靠近了一些。
这七日他从未来瞧过她,也从未问起过她的消息。
原以为不见便也不会再有那股子茫然的情绪,哪怕是听着宫里那位同人议亲,也不会再生出劳什子的不耐。
可街上不过一眼,便让他又起了燥意。
甚至他到今日才知晓,那日医馆里,竟然是沈玉鹤亲自替她看的诊。
一想起她羸弱的身子许是会倒在那桀骜不羁的沈玉鹤身上,裴晏舟心底的怒火便越发压不住。
“躲什么?”
看着宋锦茵往后退,他理智的弦又一次崩断,直接将人拽进了怀里,捏起她的下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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