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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停下步子瞧了瞧路径,眉头微蹙。
也不知那盒子有何用,若是贵重,这一趟跑了这么久,少不得得耽误前头的事。
正回忆着叶家奴仆指的路,却听一墙之隔有女子的嬉笑声传来。
宋锦茵刚想抬脚过去问一问,便听里头有一个姑娘提起了国公府。
“温姝妹妹,适才前头那个丫鬟,当真是世子的通房?”
“她?”
裴温姝的声音响起,里头的嫌恶不加掩饰:“通房她都不够格,下等贱婢而已,要不是家中祖母心善,哪能轮到她跟着来伺候,说起来,还不知道是不是她厚脸皮,巴巴地硬要凑上来。”
“还有这等事?不过我也是听说。”
那女子顿了顿,似有犹豫道:“按理说我也不该打听世子的事,但听闻那婢女生的貌美,你瞧瞧这才多久,就有人在背后传这些,你一定要小心,切莫让一个奴婢连累了名声。”
宋锦茵站在原地未动,这样的话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,不痛不痒的东西。
只是这后头那句,却让她忍不住多想了想。
以前国公府瞧不起她的人不少,但终究未涉及到生死,便也只得一些风言风语。
可若真因她生了阻碍,整个国公府,不会有一人会对她心慈手软。
宋锦茵越想越平静,原本还不太明朗的事,在这一场宴席刚开始,便逐渐清晰了起来。
路上偶有路人经过,她没打算躲,正准备提步过去,继续往前,却听一道轻嗤声传来,打断了那两人的话。
“知道不能打听就该闭嘴才是。”
“裴慕笙,与你何干?”
“与我何干?你说与我何干,国公府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姑娘,在外头要说就说你自己的事,别扯出旁的来。”
“你!”
“你什么你?”
裴慕笙毕竟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姑娘,哪怕父亲是庶出,也自小将她养得金贵。
往那一站,声音虽不大,但气势却丝毫不输裴温姝,尤其还是在外人面前。
“我大哥带什么人来这宴席,轮不到你们在这嚼舌根,若是看不惯,大可直接上去争论,背后指指点点,还想拉我们国公府的姑娘下水,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。”
“裴慕笙,这里是叶府!你一个庶出的女儿”
“我前些日子才送了一副点翠头面给四公主,连公主都从未提过嫡庶二字,不知几位这是何意?”
裴慕笙的出头让宋锦茵有些愣神。
她没想到平日里在国公府极少冒头的三姑娘,在外头竟有如此气势。
原本想直接走过去的步子倏尔停下,宋锦茵突然就不想出现在她们面前。
三姑娘从未嫌弃过她的身份,她自然也不想给三姑娘惹来麻烦。
刚转身走了几步,却见长廊尽头出现了一道身影。
瞧见她时紧拧的眉梢松了松,迈着大步靠近。
“拿个盒子要拿这么久?”
低沉的话音一落,墙那头突然就噤了声。
宋锦茵福了福身子,想说自己好像寻不到路,却又怕开口被旁边两位裴家姑娘听见。
裴温姝她倒是不在意,但三姑娘裴慕笙帮过她几次,她怕她尴尬。
“说话。”
算着那头的人该是散了,宋锦茵才微微仰头看了他一眼,而后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,嗫喏道:“奴婢寻不到马车在何处。”
裴晏舟难得被她噎了一下,还偏偏拿她这话没法子,发不得火,便只得多生几分耐性开口。
“跟上。”
“世子替奴婢指一指路便好,不用世子亲自过去。”
“告诉你,然后我再等你等到宴席结束?”
裴晏舟停下步子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见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,眼中多了几分在国公府没有的迷糊,裴晏舟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“奴婢”
宋锦茵犹豫了一瞬,想起叶府这硕大的府邸,最终还是小声应下:“奴婢听世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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