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老夫人,便紧赶慢赶地过来带姑娘过去不知眼下这是?”
柳氏用帕子遮了遮唇角,露出点点笑意,随后又诧异地扫了一圈旁侧。
叶晚秋瞧见来人,不屑更甚,只是到底知晓其受国公爷的宠爱,在国公府里也说得上话,面上多少还是收敛了些许。
但说出的话,却依旧带着挑衅:“侧夫人来得正好,这院里的丫鬟不长眼得了教训,不过打了几个巴掌,眼下就在质问我,不知侧夫人如何看?”
“瞧姑娘这话。”
柳氏帕子一挥,唇角弯得更大了一些:“姑娘是贵客,不过几个巴掌,打就打了,能消气便好,若是不解气,我差人把这丫鬟绑了就是。”
旁边的王管家听见这话,抬眸看了宋锦茵一眼。
小姑娘脸色苍白,病态未曾散去,唯有背脊笔直,像风吹不落的峭壁之花,孤零零的,却又无比坚韧。
他下意识想起了八年前的场景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宋锦茵的父亲虽不是高官,但也曾任安阳县县令,上任三年里勤政爱民,劝课农桑,修学开渠,受百姓称颂。
只是上任期满前,一场水灾,让带人去赈灾的宋县令被大水冲走,再也没了踪迹。
后来接手的便是领兵而来的国公爷。
而原本该领到朝廷银钱物件的县令夫人却在赈灾后,带着女儿,被抬进了国公府,没了身份,只落得一个新收寡妇的名号。
寡妇初来时还有些烈性,但过着过着,便安静了下来,从后院无名氏,硬生生活出了自己的身份。
而那位寡妇,便是如今的柳侧夫人。
柳氏神色淡漠。
不顾宋锦茵死活的语气,让她身子一僵,眼尾顿时红了一片。
她想家了。
想那个远在安阳县,并不算富裕的家。
那时她的爹爹还在,她的娘亲也没有舍弃她,她不用听那些闲言碎语,只要每天缠着爹爹念书,看着娘亲刺绣。
可如今,却好像再也回不去了。
叶晚秋冷哼着离开,比起打宋锦茵出气,还是陪着裴老夫人更重要。
柳侧夫人落她几步。
离开前,她盯着一直垂头不语的宋锦茵,语气冷淡,同适才柔和带笑的侧夫人判若两人。
她说:“既已是丫鬟,便该学聪明一些,挨些巴掌能换来清净,你犟什么?”
许久没有回应。
柳氏有些不耐,欲抬步离开。
“娘”
细小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微颤,像是藏不住的小心翼翼,有希冀,但更多的却是害怕。
这声音飘出后,柳氏顿时僵在了原地。
可不过一瞬,那高贵的妇人便拢了拢披帛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处。
叶晚秋再出现在这院中时,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。
和适才不同的是,这次她身边陪着的,是下朝回府的裴晏舟。
男人面容冷峻,朝服未换,桀骜之下多了几分锋锐深沉,掀眸看过来时,一副冷血薄情的模样。
宋锦茵本不当值,但她却被叫了过去,跪到了厅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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