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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抚着她面颊的手停了下来,扶了她的肩膀,在她身后侧躺下来,身体轻贴了她的后背,小心将她和着被子一起揽了,唯恐手脚重些,将她弄醒。
白筱放缓呼吸,假装睡着,一动不敢动,怕他察觉她醒着,便不再往下说。
他等了一阵,不见她动弹,才接着往下说道:“所以对你也是一样……直到我知道你心里只装了他一个,我才明白他是他,我是我,我根本不是他,他也不是我。”
白筱身体微颤,是自己生生的插进了他们兄弟之间。
好在他很少于与人说心事,也不大擅于表达,象是满肚子话,却寻不到方法来表达,说了这么一句,便又停了下来,思考着该怎么接下去,没能发现她身体的异样。
他抬眼看着他泛红的耳根,慢慢靠近,将唇轻贴了她的耳廊,滚烫的耳廊在他冰冷的唇上泛开一阵暖意。
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,“我与他虽然有两具身体,可是魂魄从来没有分过,我们一直就是一个人的魂魄。他走之前,只将从他母亲体内收回来的魂留下了,其余的全蓄进了我的体内。按理,我和他更是融为一体。我与他从来没分开过,看着他这么走了,我……”
他说到这儿深吸了口气,强压下内心的跌宕起伏。
白筱咬紧了唇,轻贴在后背上的胸脯不住起伏,能感到他失去容华是何等心痛,突然想转过身,将他紧紧抱住,告诉他,她明白他心里的痛,因为她同样为失去容华而痛。
心里固然想,却僵着身子,没敢动弹。
古越直到情绪稳定了些,才又说了下去,“本来以为,他走了,我更应该护好你和若儿。可是……哎……我长这么大,今晚第一次在意了你将我当成他,真的在意了。”
白筱感到有一滴液体落在耳鬓,再顺着眼角慢慢滑下,在脸颊上一路痒了下去,呼吸一窒。
古越铁血般的男儿,性子又是何等豁达,如果不是痛到极处,又岂会流泪?
“以前很憎恨,厌烦女人。十二岁带队出征,又看惯了属下与舞姬之间的男女之事,更看不得女人。
可是我竟盼着你心里装着我……我并非有心伤你,只想你心里容我占下一角……兄长刚去,我却存下这等私心,我真不是人……”
白筱心痛之余,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过了会只觉耳边又有泪滴滑下,心里更产揪痛难忍,听他自嘲的轻笑一声,将心中憋着的气,慢慢呼出,“你在这里好好养着若儿,不必再避我,我以后再不会迫你。”
说完在她耳边轻轻一吻,慢慢放开揽着她的手臂。
白筱心口一紧,再忍不下,突然转身,将他紧紧抱住,胸口堵得厉害,硬忍着不敢哭出来。
他身子一震,低头看着将脸埋在他胸前的她,如梦似幻,整个身子都僵硬了,不敢动上一动。
良久,仍不敢相信的低唤了声:“筱筱。”
白筱将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,手紧紧攥着他后背的衣裳,没敢应,怕一应,就忍不住要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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