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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动不动的将她紧拥着,等气息略为平缓。
也不唤下人进来服侍,将她打横抱了,踢开蓄热水的缸盖,拧了热巾,细细为她清理干净,方将她送,手指一一抚过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,眸色慢慢黯了下去。
良久才抖开大红喜被轻轻盖上她的身体。
刚才只想让她痛,让她知道在她身边的是谁。
这时却唯恐重了一点,而弄痛她。
看着她晕迷中仍蹙着的眉头,心中酸楚,辩不出是何种滋味。
转身返回隔间,拧了桶冰水,当头淋下,头脑有片刻的清醒,额角的赤痛越加明显,烦燥的将水桶掷开。
对身上的水珠,也不多做抹拭,随意扯了方才丢于一边的衫袍穿上,开门而去。
白筱在他转身之际,已然转醒,只是装睡不起,听着他的一举一动,直到门‘哐当’一声响,整个人唬的浑身一震。
身上无处不痛,对他却寻不出一丝恨意,更多的却是歉疚。
容华不该如此……她也不该为容若存那点私心……
想到容华,心中又痛又气,起身寻了衣裳略做收拾,朝着后山奔去。
她记得秋菱皇后的石墓不远处有一间新墓,她问过容华,那是谁的墓。
那时容华笑笑然的道:“这里可是地灵之地,等哪一天,我觉得活得腻味了,就躺进去歇歇。”
她以为他只是说笑,因为皇家提前修筑石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,现在才知道,他那时根本不是说笑,他万事深谋熟略,早就有这打算。
他根本就是个浑蛋。
远远见容华的石墓石门大开着。
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里面,白筱脸色微白,停了下来,转身回走,这时候实在不想与古越碰面。
回走几步,又自转了回去,轻手轻脚的走向门边,向里望去。
石墓里如同容华山边的小院般简单朴实,六角形的石屋当中安置着不知什么材质的青石石棺,棺盖未合,然棺壁较深,从门口望进去,无法看见棺中情形。
头顶悬着盘着的青龙长明灯,灯火随着地风扑闪,时明时暗,却顽强的不会灭去。
四周支着六根盘龙石柱,石柱上镶有照明的夜明珠,除此外再没有别样值钱的东西陪葬。
古越依在石棺一侧的盘龙柱上,墨黑的长发犹滴着水珠,身上只穿了今晚所见的那件单薄黑袍,身上不知是被汗还是水浸湿,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身体肌肉轮廓,衣襟大敝着,只在腰间松松一束,露出他裸实精壮的胸膛。
白筱这时心里再难受,见他如此,脸颊也有些发热,从太子殿过来,也要走上不算短的一段路程,他竟就这么走了过来。
知道他向来不羁,但万万没料到他不羁到这程度。
古越手中提着一坛子酒,仰头往口中倒,墓中歪七倒八的滚了许多酒坛,可见这几天来,他在这里喝了多少酒。
白筱暗叹口气,望向石棺,顾虑古越在里面,不敢进去,朝石棺看去,只能看见石棺里一角雪白的衣裳,视线落在那一方衣裳上,便再挪不去别处。
之前的怨气也再燃不起一星半点,痴痴的望着,身体软滑下去,依着门外石壁坐下,什么也不愿想,好象能这么陪他坐着,也是好的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‘哐’的一声脆响,一个酒坛在棺缘上裂成碎片,里面的残酒飞溅开来,陡然一惊,看向又提了另一坛酒的古越。
他全然不理会从两边嘴角溢出的酒液,只管一口一口吞咽着不断倒入口中的烈酒。
直到酒干,才将眼一阖,等上涌的酒气下去,便睁眼将手中空坛向前方石棺狠狠掷去。
望着碎去的酒坛,自嘲一笑,晃晃悠悠的站直身,向石棺走去。
双手撑了棺缘,弯身看向棺内如同熟睡的容华,唇边轻勾,似笑,眸子里的光华却冰寒刺骨,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?”
酒意翻上,身子一晃,他阖眸忍下,再睁开眼,眼前迷蒙中,容华神态安祥,怒从心起,恨不得伸手入棺,将他拖拽起来,怒吼出声,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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