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灶屋的门拉开了一点,那少年和大汉就坐在灶屋里的小方桌边,那大汉压低声音高兴地说,“他们走了。”
“啊?”王氏几乎跳了起来。
颜汐连忙扶住她,“没事了,婶娘,那些人走了。”
“他们……他们怎么在这儿?”
颜汐连忙扶了她到堂屋坐下,又将炭盆挪近点,低声解释起来。
她的主意,说起来有些冒险。
开始,让那少年和大汉躲在新房和旧房相连的墙壁边。趁着那些人搜查完灶房和后院,进了堂屋搜查的时候,颜汐跑到房里照顾王氏,弄出动静,也拖延了时间,就趁这个时候,那大汉和少年就跳墙躲到后院了。
等那些人从小门冲到新房检查时,旧屋这边没有人了,这两人从后院绕到东厢房这边,再躲到灶屋去,都不用站外面挨冻。
因为旧房这边的院门被颜汐虚掩了一点,刚好遮挡视线。而门内没有异动,门外站着的两人很放心地只管注意外面的动静。
等到新房查完,那群人一无所获,就急着离开找人了。
王氏就觉得又庆幸又后怕,这法子说起来,真是太冒险了。
“颜汐啊,你这招虚虚实实,暗合兵法之道啊。”那大汉拍腿称赞,震动到伤口,又龇牙咧嘴。
“大叔过奖了。我小时候跟人玩捉迷藏,就试过这法子。发现找过一遍的地方,都不会去找第二遍。”颜汐小声解释了一句,“而且,也得大叔你们两位功夫好,能跳过围墙还不惊动人。”
这个办法说起来简单,一时之间却很少人能想到。那少年赞许地点点头,没再开口。
第二天一早,颜汐照例拿了饭菜送到新房那边去时,发现这两人已经离开了,炭盆边倒是放了一块玉佩和一锭十两从银子。
终于走了,颜汐松了口气,将那玉佩和银子拿给王氏。
王氏看了一眼,“你收起来吧,这些东西要放我边上,我晚上都睡不着。”说着又看看外面的天色,“这大冷天的,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躲过啊。”
“婶娘,您放心吧。他们这时候走,肯定是有把握的。”
之前官道上还被拦住时,这两人都宁肯威胁着躲在这儿也不走,没道理现在搜完村、官道上也没拦道了,这里肯定安全了,两人还出去冒险。
“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,这打打杀杀都见血了……”王氏又感慨了两句,这事她和颜汐也就烂在心里,只当是做梦一样了。
那两锭银子,颜汐看了半天没看到有印记,但还是小心为上,索性就给铰了零花。
这事一过去,日子就过得飞快,十一月过半,转眼冬至快到了。
刘衡一早就让人帮忙捎信回来,府学已经放假了,冬至前他必定赶回来过节的。
冬至,数九寒天的第一天,可不是一个小日子,民间素来就有“冬至大过年”的说法。据说,在有些地方,冬至要比过年还要隆重。
阳山村这边,也是很注重冬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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