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龙镇就这么大点地方,各家人都有圈子。地主的,读书人的,行商的,而牛员外家,是做粮食起家的。他家与白里正,自然也是有打过交道的。因为牛员外主要做粮食生意,在青龙镇码头进进出出,还给白家送了不少货运银子。
牛夫人曾听牛员外说与白里正喝酒吃饭,要不是牛员外外出送货,今天她就不自己来了。
若按照常理来看,白里正应该装着不知道这事,或者拖上片刻再过来,那她这边将人带走了。大家不伤和气,也顾全了白家的面子。
可白里正居然带人赶过来阻止了,未免有些不识趣,她觉得自己说的也算示弱,白里正也该顺坡下驴了。
没想到,白里正却是一摇头,“牛夫人,这事不是小事。要么你带人离开,要么你拿出卖身契来,让大家看看。不过刘娘子说了,她家不会卖儿媳妇。所以,只怕你是受人蒙蔽了。”
“我家日子虽穷,但绝不会做卖儿卖女的事,何况你家儿子那冲喜,那是……那是要害了汐儿一辈子啊!”王氏想到三叔婆说的话,就又气又怕。她没敢将三叔婆说的殉葬结阴亲的话说出来,但是那意思,牛夫人一听就明白了。
“你竟然敢咒我儿子!”牛夫人双颊一咬,凶相毕露,冲着王氏就挥起巴掌。
牛氏从来了之后,都是一副自恃身份的高傲样子,现在听到王氏这话,忽然疯了一样,冲王氏扑过来。
牛员外发家其实就是从他这一代走商开始积累的,后来又机缘巧合搭上前任县太爷,自觉有钱有靠山,自称一声员外。
牛夫人本来也是农妇出身,这一急之下,就暴露出当年泼辣的一面了。
颜汐一看她冲王氏冲过去的样子,怕王氏吃亏,转到王七身前,使劲拉住牛氏的裙角。
牛氏前冲的力量太大,就听到“刺啦”一声,裙子直接扯掉了半幅,人往前倒下去,重重地砰一声倒在地上。
牛家的婆子一看夫人裙子破了,喊了一声“夫人”,连忙上前帮着遮掩。
牛夫人先是摔懵了,待回神后,大哭起来。
可惜,这时候没人同情,倒是有人看到白里正帮着王氏两个,胆子大了,就有人说话了。
“有这时候哭,当初怎么不管管儿子?你儿子生花柳病,打量谁不知道啊!”
“就是啊!花柳病还买人冲喜,作孽啊!”
知道牛家内情的路人,直接喊了出来。
牛夫人听到这话,疯了一样大喊,“胡说!我儿只是风寒!胡说!”
“胡说什么?你家抓的药都是治花柳病的!”
不得不说路人真是消息最灵通的一种人。
这些人三言两语,就将牛家公子的病给揭个底儿掉。
“昨天你们家还去定棺材了!”
“这什么冲喜啊,是要定阴亲吧?”
“缺德哟!还抢人!”
“父老乡亲们,大家帮我作证,我带着儿媳在这儿摆摊过日子,哪里需要卖人过活?我敢对天发誓,要是我收了他家银子,哪只手拿的就烂哪只手!”王氏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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