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看了眼顾青昭离去的方向,轻叹一声,“身不由己,处处谨慎。良媛她,是忧思太重。”
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子,究竟是经历了什么,才叫她养成了这样的处世态度呢?
沈临连连摇头。
“啊?那可怎么办。”丹青顿时急了。
沈临若有所思,“听说蓬莱湖边上的重瓣樱开了,过些日子等天儿暖和了想办法叫良媛出去走一走,散散心肠。”
人不能总待在屋里,天长日久,没憋坏也闷傻了。
蓬莱湖并非是远在行宫的蓬莱州,该湖地处东宫的西南角。活水自东宫后头的远山上流淌下来,从西南门引渠入宫,至穿绕经东宫时,形成了一个广硕的湖泊,水流经此变得宁静,又因湖边广植青柳,每逢秋日晨间,湖面雾气氤氲恍若仙境,故称蓬莱湖。
虽比不得行宫蓬莱州之宏伟壮观,却胜在精巧。
等到了下游时,水流才因地势之故逐渐变得逼仄湍急,自东宫东北门而出。
如是整个东宫便以此水而养,许多园子,果蔬、花卉的皆临湖而存,好些在别处难以存活的稀罕树种,也应运而生。
这日顾青昭终是经不住丹青的缠,被几个丫头拉着来了蓬莱湖边上。
此处她之前也是常来的,只是那时候湖边只有些青柳,许多花儿已然过了盛期。可眼下却是樱花繁盛的季节,蓬莱湖北边绵延几里,尽是郁郁葱葱的关山樱。
数百株樱花树静静地立在纷繁细碎的花瓣中,风划过枝头,惊扰树梢枝翘间欢腾的翠羽吉鸟,惹得它们扑动翅膀,撩动朵朵娇花儿从绿叶间溢出,又随湖面吹来的清风打着旋飘落下来,染了一地的春色。
顾青昭来时,正好见了一场难得的樱花雨,漫天飞舞的片片花瓣儿也恋她的容颜,打着旋儿轻轻散落在她肩头。
任谁见了这样的景色,定然也要笑靥满面的。
“主子来得正是时候,过早过晚都见不到如此胜景的。”沈临笑着道。
丹青扶着自家主子,“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,要不要折两支回去?摆在宫里瞧着也是好的。”
顾青昭摇头,“就这样便是最好的。折了也放不久的。”
“倒也不难,主子要是喜欢,奴婢就叫花房再移植两棵去咱们蒹葭宫。”今日蔡海没出来,跟着来的是他的徒弟蔡九,一开口就和他师父一样了,霸道得很。
顾青昭没忍住笑,“再种蒹葭宫就快变成花房了。”
蔡九挠了挠头,“那就不种。”
反正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好不容易出来走一遭,一行人陪着顾青昭游玩了许久,看尽了蓬莱湖边的景色。正打算回程时,路过一处假山,却听到有人提起顾青昭的名讳。
“哼,殿下要是知道顾青昭入王府之前那样与外男纠缠,定是不会饶恕她!”
这样无凭无据的丑话,叫几人都黑了脸。
“青天白日的,谁这样乱嚼舌根!”沈临紧紧蹙着眉头,呵斥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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