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坐了好一会子呢,奴婢怕殿下轻易饶恕了她,到时候齐良娣只怕更是如虎添翼。”
裴良娣垂眸,掩下眸光里的阴冷,再抬眼看向叶辛时,眸光中已然是平静的模样。
“不过是个承徽,太子妃的事情何其大,殿下再宠爱,也不能越过太子妃的事情随意包庇她。眼下证据确凿,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有什么法子脱身。”她想了想,又叹气,“殿下生性多疑,到底是我急功近利了。”
她昨儿被欣喜冲昏了头脑,一味将顾承徽推到风口浪尖上,可正是因为事事都太过巧合,倒是弄巧成拙,让太子越发觉得顾青昭是被冤枉的,才非要去一趟。
因着太子的一句话,她昨天晚上就忙了一夜,无暇分身顾及蒹葭宫的事情。她原本还以为是太子器重她,如今想来,怕是太子连她也怀疑上了。
“那如今怎么办?”
“此事终究与我无关,我只需好生操办太子妃丧事便可。”
事到如今,她突然很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做手脚。
否则端看太子对待此事严谨的模样,她只恐也要惹火烧身。
而两人口中的太子,此刻才与嘉德殿与朝臣商议完政事。
吴英忙见他空暇了,忙迎上来,“殿下,查清楚了。太子妃膳食里动的手脚,确是楚良媛所为,灼华宫一等侍女云绣曾受过楚良媛之重金,每次楚良媛去侍疾时,便将那药物交给云绣下到膳食中,楚良媛自导自演病重,也是想要嫁祸给顾承徽。至于砒霜,云绣也不知为何此次给太子妃下的药物,变成了剧毒。昨日撞了顾承徽的那个湛露宫侍女,也悄无声息没了,而蒹葭宫的掌殿女官何程娘,如何也不肯开口,只说是顾承徽叫她做的。”
“可笑。”唐昀正要喝茶,闻言,将茶盏重重搁在桌案上,“孤这东宫还真是热闹,卧虎藏龙。”
他自立储以来,忙着学习处理朝政上的事情,还没来得及下手清算一下东宫的人。
一个个倒是全忍耐不住了。
“彻查!东宫上下任何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。那何程娘,与谁接触,何人相交,全都一一查过,但凡有撒谎隐瞒的,即刻杖杀。”
吴英依着太子的意思,当日便雷厉风行,抓了许多人进私衙严刑拷问。
私衙与司正司可不同,入了私衙,便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。
里头的审讯手段绝非常人所能忍受,入了私衙还能藏着掩着不说实情的忠仆,古往今来也没几个。
与何程娘接洽的那些人,也皆受利益驱使,又哪里有什么忠心可言?
没多久,一条长长的作案链便呈到了太子跟前。
箭头直指恪王府。
看到最终结果,太子却没多少意外,只是眼眸愈发黑沉了些。
“也该与他清算旧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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