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自那之后他受的伤愈发多了,但他再未喊过一个痛字。
因为他是将军是世子,但更重要的是,没有人会因为他喊痛而怜惜他,与其惹人嘲笑,不如独自承受。
看着潸然泪落的少女,苏钰抿了抿唇,凉薄的唇瓣抿动几许,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,“疼,很疼……”
云嫣然抬眸看着她,本是断线珠子般的泪瞬间化为了决堤的洪水,如何也止不住。
看她为自己伤心落泪,他本有些小小的窃喜,可看她这般模样却也慌乱起来。
“我没事,你别哭……”
“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没事!”她抬袖抹泪,哽咽着抽动着小巧的鼻子。
她虽不停的哭着,却也没耽误手上的动作,她用力扯开他破裂的衣袖,看着那血肉翻卷的手臂只觉心口狠狠一痛,似乎那把剑不是划在苏钰的手臂上,而是扎在了她的心口处一般。
她手指颤抖着从随身的香囊中翻出金疮药,即便竭力控制,她的手还是抖个不停。
一瓷瓶的金疮药竟洒了一半在地上。
而当初她为苏钰缝合胸口上那纵横的刀口时,即便比这血腥数倍,她却连眼都未眨一下。
涂上了金疮药,宋嫣然忙从袖中掏出帕子缠住了伤口,“我暂时只能做这些,待回了营地再让御医好好为你诊治。”
金疮药洒在苏钰的伤口上,苏钰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目不转将的看着她。
他应该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吧,因为见她为自己慌乱,见她为他自己泪,他心里竟觉得无比熨帖。
似乎他心中一直缺失的那部分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即便站在寒雪中周身依然是暖的。
她像镇痛的药剂般抚平了他所有的伤痛。
“不疼了。”他启唇轻语。
她却是不信,声音还带着颤意,“怎么可能不疼,伤口这么深。”
“真的不疼了。”他脉脉望着她,素来疏离的眉目间竟染着深浓的笑意,温柔缱绻,“只要你一直在,我便不会痛。”
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,引得她娇躯一颤,双眸如受惊的小鹿般水光粼粼。
云嫣然未等回神,便只觉腕间一凉,垂下眼眸才发现原本戴在她腕间的银镯不知何时被摘下,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嵌着红宝石的蔷薇金镯。
镯子精美而华贵,每一处线条都格外精致,原以为这已是难得的珍品,却见苏钰拉着她的手腕对准了身侧的树干,拇指在蔷薇花苞上按动两下,瞬间弹射出三根银针。
“这镯子竟还有如此机关!”云嫣然眼睛泛光,惊呼出声。
苏钰拧着眉看他,语气幽幽,“他能做得出,我便不能?”
云嫣然愣了一会儿才想出苏钰口中的“他”是谁,竟是她那位叛徒表哥。
云嫣然正想说那只是表哥送她的礼物,转念想到蒋婉晴,若他一直戴着蒋婉晴送他的东西她定也会不高兴,便弯了弯唇,颔首浅笑,羞赧的垂下眼睫轻声道:“嗯,王爷比二表哥厉害多了。”
“阿嚏!”金寒时狠狠打了一个喷嚏,抽了抽鼻子。
这是谁在说他坏话?
太子在城中接近灾民,金家提供了几处空闲的院落,并负责这些灾民的吃住。
“快去将食物分发下去,尽量让大家都吃上热乎的。”
众人领命,连忙去分发食物。
金府准备的食物十分可口,对于这些连果腹都难的百姓来说简直就是珍馐,一个个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。
一个小孩子正埋头苦吃,眨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人,歪头道:“阿婉姐姐,你怎么不吃啊?”
阿婉看着手中的食物,脸上满是诧然,不可置信的喃喃道:“这不是披萨吗?”
什么情况,难道有同道之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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