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距离,南枝缩在床边,哆嗦着取暖。
“靠近一些。”
许是夜里寂静,冷冽的声音也轻柔了下来,让南枝怀疑自己的耳朵。
“我要是离得太近,压着你伤口,明天还没等你睡醒,我就已经是鲨鱼的腹中餐了。”南枝吐槽。
冷冽轻盈的笑了起来,“你很害怕福叔。”
这不是废话?
她甚至毫不怀疑要不是冷冽觉得她还有用处,留下了她,福叔会第一个把她丢下海。
得不到南枝回应,冷冽望着天花板缓缓道:“他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以前是什么时候?”南枝探个脑袋,像只猫一样地听着。
运气好,或许今夜她能得到这男人更多的消息。
“十年前。”
短短三个字,拉起来汹涌的回忆。
“你不是好奇,我为什么要躲在霍家么?”
冷冽苦笑,轻轻叹了一声,语气里是难得的平静。
“要是我说,我在被人追杀,像只丧家犬躲到了z国,你信么?”
南枝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她下意识紧紧捏紧了床被,“你不是很厉害?”
冷冽忽然转过头,深深地看了南枝许久,“我的眼睛就是十年前瞎的。”
这里面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复杂。
南枝还想问些什么,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。她怕问的多了,又刺激到冷冽强压在心底的阴暗。
许是看出南枝的顾忌,冷冽从鼻腔里溢出一丝冷笑,“你怕我。”
这不是显然易见?
“你一直跟着我,监视我,我说不怕你,你信么?”
况且福叔还像她欠了他八百万一样的防备着,她一个女人,还能做什么?
“我要是想害你,在你药里面下一些毒,够你死一百次了。”
南枝为了救人,也曾悉心研究过祖辈留下来的制毒之法,用作以毒攻毒。先前她给冷冽配的药房,也曾用过这个法子,所以药效才下得猛了些。
“这么自信?”
冷冽看似嘲讽却声音温柔,他的手指在床垫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,感受着身旁女人的温度。
“这个答案,你很清楚了不是么?”
“福叔是什么样的人?就算我是在暗网接的单,几句话他就会相信我?”
南枝这小脑瓜子还不算笨。
从这段时间自己一直被监视,南枝大抵就已经能擦到,冷冽从开始就是目标明确奔着自己来的。
南枝一边碎碎念着,一边声音渐渐小了下来。
她困倦时,下意识把手往冷冽身上探了探,凑近了一点。
指尖触碰的霎那,冷冽几乎全身的血液都静止了住。他生怕吵到南枝般转过头,看着她熟睡的样子,目光温柔了下来。
次日清晨,南枝是在一股异样的眼光中被人瞪醒的。
她刚睁眼,就看见福叔气的脸色发青,却又碍于冷冽的命令一句话也说不出,凶神恶煞般站在那给他喂早餐。
南枝闻到米粥的香味,砸吧砸吧嘴,才慵懒的睁开眼。与福叔四目相对的时候,她吓的差点从床上栽下来。
“我……”
“是我让她睡在床上的,人要是冻死了,后面的事怎么办?”冷冽说的气淡神闲,还把另一碗粥递到了南枝手里。
“在这里洗漱不方便,先喝了。”
“准备一下,我们下午靠岸。”
听到靠岸这两个字,南枝瞬间眸光噌亮。
“是洛杉矶么?”
话落,冷冽像看一个傻子般似笑非笑的瞪了她一眼,“你这么着急见霍司爵?”
“不是…大哥,我妈妈她还在洛杉矶,你不是答应了我会让我和妈妈见面。”
“这里是西湾,你想让她来送死么?”
冷冽放下碗,福叔帮他解开了纱布,然后直接把药丢给了南枝,要她换。
南枝又一次感受到了深切的无力,只要呆在冷冽身边,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自由。
必要时机,她必须想办法逃走。
南枝心里思虑了大概,表面上却还是乖巧的给冷冽换了药。
殊不知,她的小心思全被男人看进了眼底。
薄红的唇,微微上扬。
冷冽像看一只不愿听话却实在可爱的宠物,“南枝,如果你逃,林雅一定会死在我手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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