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缩在阳台拐角,拨通了霍司爵的电话。
那边等了许久,才传来男人朦胧沙哑的声音,“怎么了?”
南枝眼眶通红,听到他声音的瞬间,眼泪几乎是顷刻而下,“你是不是不信我?”
一句话,让霍司爵眉头皱拧。
洛杉矶这边正是深夜,他打开台灯,顺势拿出金边眼镜把它推上鼻梁骨,无比认真,“为什么这样问?”
“你为什么插手苏家和江家联姻的事?”南枝的眼泪夺眶而出,委屈的哽咽。
“我已经够对不起江谨行了,能不能求你别这样。我塞一个你不爱的女人,逼着你结婚和她朝朝暮暮,你会开心么?”
“杀人不过点头地,你却要折磨他一辈子…”
南枝的声音带着鼻音,“你放了他吧,他没做错什么,是我配不上。”
她说完最后一句,彻底哭出了声。
这些天她一直没敢给微微打电话,就是怕她还在记恨自己。她更没想到霍司爵人都已经去了洛杉矶,竟然还在逼迫苏家的婚事。
南枝以为只要自己这段时间听话,哪也不去,霍司爵就会消气……
“你哭了。”霍司爵声音温柔,眸底有化不开的疼惜。
“江谨行比我先认识你,比我在你身边更久,比我更熟悉你……”
“那我就应该爱他么?”南枝反问,“你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。”
那边寂静很久,霍司爵沉声,“也许我确实不知道。”
南枝是他三十多年的‘情窦初开’,在他认知里,只要男人有权有势,再稍微对一个女人好些,就会有大把的人愿意蜂拥而至。
南枝在霍司爵眼里是不同的,可他又太害怕南枝和其他女人都一样。
“只要你答应我,以后都不会再见他,我就松手。”
这是霍司爵最后的底线。
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和一个对她有窥视的男人见面。
“我答应!”南枝连忙道,生怕霍司爵反悔。
阳台的推拉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,南枝的眸底还挂着眼泪,就看见冷冽寒着一张脸如鹰隼般盯着她。
她吓得连忙挂了电话。
“我吵到你了。”南枝扯出一丝笑意,顾做无畏地一把擦干净眼泪就要进去。
她前脚刚迈进卧室,就被冷冽一只手紧紧扣住腰拖到了床上。
巨大的压力下,南枝闷哼出声,细腻的像只猫,格外撩人。
“打给你的前夫么?”
冷冽双手扣住南枝的手,把她紧紧压在身下。
“我不喜欢。”他俯在南枝耳边,低沉道。
明明是那么轻柔的声音,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总带着一种刺骨的冷。
“我朋友家里出事了,只有霍司爵能解决。”南枝半真半假地糊弄他,“你刚泡完身子,现在不注意保暖会寒气入体,加重病情。”
眼见着冷冽还是不为所动,南枝挣扎了几下又掉了眼泪。心里的委屈就像被打开的罐子,在这一刻全都洒了出来。
见南枝一直不出声,呼吸声渐渐凝重,冷冽才伸手滑过她的脸蛋,狐疑皱眉,“你哭了?”
“我吓着你了?”他有片刻慌乱。
冷冽怀疑自己,他又摸了一下,把晶莹的水滴放入自己唇边,才更加确定。
他忽然就松了手。
南枝如释重负般喘了口气怯怯的哭了起来。
她做错什么了?
霍司爵不愿意放过他,冷冽也不会。唯一对她真心实意的江谨行,也落得被人逼迫的下场。
她慢慢挪动身子,缩在床边,哭得隐忍克制。
冷冽从没见过女孩子哭,他站在那手足无措,不安的像个孩子,和刚才判若两人。
“我是不是弄疼你了?”冷冽不安道: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见南枝还是没有回应,他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南枝的方向,捧起她的脸,用大拇指帮她擦掉了眼泪。
南枝像个木偶,任由他摆布却始终没再说出一个字。
冷冽懊恼,他来回跺了几步后,坐到床边,凑近她小心翼翼道,“对不起。”
这三个字,终于让南枝找回一丝清明。
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,“你说什么?”
冷冽面颊微红,他拧着眉头像是极为不耻却又怕南枝伤心般,弱弱地又说了一遍,“对不起。”
一直以来,不管自己怎么威胁,南枝都像弹簧,似乎无所不侵。但她哭了……
冷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女人,突然觉得不安又暴躁。
暴躁却又不敢发泄,到最后全都变成了小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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