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错愕中又觉得理所应当,这是霍司爵能做出来的事。
“妈,他正在兴头上,咱们不去惹他。”她扶着林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林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,压低声音问:“霍司爵呢?”
“出差,短些日子不会回来。”
南枝清楚知道,只要霍司爵想,她根本逃不掉,索性就安心住在这。也许等霍司爵回来后,他就消气了,到时候会放自己走也不一定。
正当南枝问起江谨行的时候,门外忽然一阵嘈杂,女佣难为的跑了进来,小心翼翼看了南枝一眼。
“老夫人来了,我实在是拦不住。”
南枝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,紧跟着张姨就扶着霍奶奶进了门。
霍奶奶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旗袍,脖子上挂着一串闪到发光的珍珠项链,看见南枝在这,她眸光骤然明亮,激动地往前快走了几步。
“小枝?”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司爵让你住进来的?”
霍奶奶深知,半山腰这里的庄园对霍司爵是什么意义,所以当初他不愿带南枝回来,她也没阻止。
只是……
霍奶奶目光缓缓而下,落在了林雅身上。
她紧紧盯着南枝握着的那双长满老茧的手,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。
“这女人是谁?”她不悦。
“我妈。”南枝直言。
“你妈?”
“你什么妈?”
“你妈妈不是白芬么?”
连连三问,霍奶奶惊讶地拿下老花镜又凑近看了林雅几眼,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,直到气成了猪肝色。
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霍奶奶来半山腰,原本是想抓霍司爵回去,他已经离家好几天了。
没想到这小兔崽子绕了一圈是在这里金屋藏娇!
“我不是白芬的女儿,我妈妈就是眼前您看到的这位。”南枝说得面不改色。
林雅垂着头,要缩回手,南枝不许。
“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?”
“是霍司爵要认你做妈妈的,怕什么?”南枝故意说给霍奶奶听,她巴不得霍奶奶不同意。
霍奶奶气地踉跄几步。
林雅看起来不像是大家出来的小姐,倒像是女佣!
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霍奶奶瞬间气得火冒三丈,“你们南家好大的胆子,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我们霍家塞!”
自从上次住院之后,霍奶奶一直在家养病,所以对于最近的传闻她并不清楚。要不是今天撞个正着,还不知道霍司爵要瞒她多久!
南枝不怒反笑,“您是长辈,所以您要我做的事我从来没有反驳过,但阿猫阿狗这四个字,我担不起。”
“您忘了?当初是您强行去我家下聘,非我不要。连南汐都没入您的眼,现在又怎么能埋怨是南家欺骗您呢?”
“说句难听的,当初要不是您非要我进门,南家惹不起也不敢惹,兴许我也不愿意嫁给霍司爵当老婆。”
南枝一口气说了很多,却还不是要点。
最重要的是:她是女人,不是生育机器,更不是用来攻克预言的挡箭牌。
她是活生生,有血有肉,有思想的人。
南枝对霍奶奶,实在是敬爱不起来。
“你意思,我们霍家娶你,是司爵高攀了?”霍奶奶气的眸色半眯,上下打量着南枝这张脸。
她捏着拳头,强忍,“既然来了,你应该知道这是司爵为霍家夫人准备的,孩子什么时候生?”
“不生你好意思在这里赖着么?”
霍奶奶的话越来越尖酸刻薄,林雅忍了许久终于顶了一句,“她是来当您儿媳的,不是为了传宗接代。”
若单单只是传宗接代还好,南枝连延续香火都算不上,最多只是为了给霍司爵挡灾。
啪——
一巴掌清脆利落地打在了林雅脸上,瞬间五个手指印就鲜明了起来。
“奶奶!”南枝急了。
她心疼地摸着林雅的脸,忍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倾刻而出。
“这家没人了么?保镖呢?我不信霍司爵一个能用的都没留下!”
南枝气的面色通红,毫不客气道:“霍老夫人,请您出去,这是我家!”
“您想发疯可以回您自己家疯,我这儿不欢迎你!”
南枝不知哪来的底气,竟然敢和霍老夫人公开叫板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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