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等。”
芹葙老实地又转了回来。
殷迟枫好看的眉头紧拧:“你刚刚,说什么?”
“奴婢说,您真是太过分了,怎么能毫无证据就……”
“说重点!”
“……小姐差点儿被您掐死了。”
殷迟枫一僵。
芹葙尤自还在叭叭叭:“两日前小姐给昏迷的您喂水,结果您突然醒了,掐着小姐的脖子。上了药,可现在小姐脖子上还都是一片青紫呢。”
殷迟枫这才想起,楚洛脖子上好像隐约缠着一圈纱布来着。
他发作的时候力气有多大,密室墙壁上凹进去的痕迹便可证明。
“出去!”
芹葙还想再说些什么,但刚刚的眼神还心有余悸。于是芹葙放下小青,转身退了下去。
殷迟枫盯着桌子上的小青,目光阴沉。
他从不是什么好人。
他的心是冷的。
芹葙同楚洛说的话没有错。他身边的所有人,包括他的兄弟姐妹亲生父母,全都是豺狼虎豹。
殷迟枫也想跟他们讲亲情,他们却只想着从自己身上怎样才能狠狠咬下来一块肉。
噬神之毒就是最有力的证明。
所有对他好的人,皆妄图在他身上得到什么。
他早就看透了,甚至草木皆兵,疑心病越发的重——
他宁可负天下人,也不愿天下人负他。
他本该如对待所有的背叛者、疑似细作的人那样,直接将楚洛送进慎刑司的。
但是看着楚洛睡得昏天黑地,小小地打着呼,眼下青黑,疲倦又毫无防备地盖着他的被子蜷缩在他的床上……心口窝似乎被毫无防备地轻轻撞了一下。
他怀疑她,这是出自常年茕茕独行的野狼保命的本能。
可是此时此刻,殷迟枫的心底竟然难得地升起了久违的愧疚的情绪。
甚至在楚洛错愕不可置信望着自己的眼神,以及刚刚芹葙的话,他竟有些后悔了。
“该死!”殷迟枫一拳捶在了桌子上。
厚重的红木桌子“咔嚓”一声,裂了一道蛛网般放射的缝隙。狗狗祟祟四处吐信子找主人的害羞的小青被吓了一跳,噌地一下钻进了那堆首饰里。
放在桌边的青玉耳坠被小青拱了一下探出了桌子边缘,殷迟枫眼明手快捞了一把,青玉耳坠才免于粉身碎骨。
殷迟枫瞥了眼手里的莹润的小玉坠。
他东宫是短缺了她么……
好像这几个首饰她经常戴。
寒酸。
殷迟枫阴沉着脸,将那对耳坠收入怀中。顿了顿,又将珠钗发簪拿了起来。
隐约间,上面似乎还带着她身上的香味与体温。
他重重摩挲了下拇指的指腹。
失去了东西遮挡的小青跟某人大眼瞪小眼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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