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斟酌着对封芷兰道,“你说得对,我不该干涉你的事,若你实在想上战场,要不,你跟我回辽东?一样能实现你的梦想。”
封芷兰不解,“这有什么区别吗?我想去的是父亲曾呆过的地方。”
有,当然有了,在辽东我可以护着你。
这个下意识的念头让温柒一惊,再想想自己刚刚一系列的反应,对上封芷兰清澈中带着狐惑的眸光,最终化为一个淡笑,“朋友嘛,我自是要担心你的,若去了辽东我可关照你一二。”
反对你去打仗,想带你去辽东,都只因我担心你,所以想放在眼皮子底下。
但封芷兰有自己的想法,而他回辽东也有自己的使命。
若特力此时发难,必定是要倾尽全力攻打大夏,此战凶险,他打小在战场长大,很清楚战场是一个死人的地方,没有谁能保证一定能活着下战场。
包括他。
既然两人都有更重要的事,那些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便等有命活着再理吧。
他这般想着,心里便轻松了许多,抬手在封芷兰的头上揉了揉,“若是有危险,记得跑,你是姑娘家,逃跑不丢人。”
“那你呢?”封芷兰觉得今日的温柒有些奇怪,举止也过于亲密,往常他恪守君子礼仪,倒是她比较随意。
温柒笑,“我是武将。”
宁可马革裹尸,也绝不在阵前退缩半步。
封芷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心情突然就变得沉重,她认真道,“温柒,我们都争取活着,活着回京城再见。”
“好,活着回京城见。”温柒应道。
两人再无话,一时陷入沉默。
蝉嬷嬷在暗处瞧着心里叹了口气,好在三郎那边顺利,她赶紧回去汇报给老祖宗吧。
镇国公府里,赵雪彤将一枚平安符塞到了温三郎手中,“这是我自小带着的,你收了,就得回来娶我,我等你。”
温三郎看着手中有些发旧的平安符,心中复杂,不知怎的刚刚就承诺了要娶她。
回到一炷香前,他被下人引着到了赵雪彤的院子,就听到她的哭声,世子妃和赵秋彤在劝着她嫁人。
理由是老镇国公告诉他们,他和温柒都要回辽东备战,往后还来不来京城难说,两人相看也有些时日了,他始终没给出态度,在镇国公看来就是他对赵雪彤无意。
既如此,就得给赵雪彤重新相看。
赵秋彤说,户部侍郎家的孙子,虽未娶正妻就纳了妾室,但婆母还算好相处。
世子妃道,兵部尚书的小儿子,是个乖顺听话的,就是婆婆厉害了些,但哪个女子出嫁了不要受点婆婆的气呢。
赵雪彤只哭着说,她中意的是他温三郎。
世子妃便叹气,“可婚事要的是你情我愿,温家三郎看不上你,你又何苦作践自己呢,你喜欢武将,要不娘托媒人打听打听永安侯?他与温家三郎身形最相似……”
赵雪彤哭得更凶了。
赵秋彤心疼妹妹,忙打断了世子妃的话,“娘啊,您急也不能这样急啊,那永安侯年纪都能给妹妹当爹了,妹妹嫁过去还得给人做继母,我听闻他那女儿刁钻霸道,妹妹还不得被欺负死。
而且,有传闻那永安侯的第一个妻子就是被他打死的……”
他就是在赵雪彤的哭声和世子妃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中,开了口,他说,“我娶她。”
赵秋彤和世子妃满意地走了。
他不傻,他一个外男被带到后院,又恰好听了那么一番话,用脚指头想,他也知道这是老祖宗提前知会了世子妃他们,演了这样一出戏给他看。
可赵雪彤哭肿的眼是真的,那些话也不全然是假的,他和赵雪彤相看的事,并没做得多隐晦,有心之人总能知晓。
若他就这样丢下她,她将来确实再难找到好人家。
至于和兄弟们的誓言,他默默将那平安符收进怀里,闷声道,“婚后你每个月得多给我些零用,我请二哥他们喝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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