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维,他是君王,许多时候他是极在意面子的,在意到担心自己儿子的风头盖过了他,而要打压。
可有些事上,他又丝毫不在意。
亲自往自己头上戴绿帽的事,他干了一次又一次,若说先前是为了报复皇后,是为了不被人察觉他不能生育的真相。
那如今呢?又是为了什么?
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怀孕之后,脑子不如从前灵光了,还是皇帝的行事在常理之外,她实在悟不透其中蹊跷。
她心疼顾逍,更理解他为何不愿同她说这些,有这样一个荒唐无稽的父亲,实在难以启齿。
她摸了摸腹部,“阿逍,囡囡说她饿了。”
谢酒转移话题。
“想吃什么,我命人去做。”
原本还只是随口一说,被他这样一问,谢酒突然就口中犯馋,有些尴尬道,“想吃糖葫芦。”
这是幼时爱吃的东西,已经多少年不曾吃过了。
“好,你先歇会,我去给你买。”顾逍眸中带笑,揉了揉她的发,便出了屋子。
谢酒用银签插起一块烘得半干的辣牛肉,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。
这牛肉味道甚好,是辽东王府送来的,分了甜辣两个口味。
老祖宗说,有孕的女子吃多了硬邦的东西,将来老了,牙口不好,便特意叮嘱,牛肉干别做得太柴,她事事周全,又睿智,会不会能对宫中之事参透一二呢?
谢酒嚼着牛肉这般想着,便决定明日去一趟辽东王府。
辣牛肉虽然好吃,但多了上火,谢酒吃了两块便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,等察觉有人抱自己时,她猛然惊醒。
见是顾逍,娇声抱怨了句,“阿逍是不是亲自做冰糖葫芦去了,我都睡着了。”
顾逍轻嗯了声,见她醒了,问道,“是吃糖葫芦,还是继续眯会?”
“你怎么了?”谢酒察觉他情绪不对。
顾逍将人抱到床上,见她没有要睡的意思,拿了个软枕垫在她腰后,闷声道,“今日又有两名管家女子被送进了宫。”
谢酒的瞌睡顿时醒了。
皇帝以伤心痛失皇嗣为由,罢朝三日,还有心情纳新的后妃?
谢酒心头生起怒意,便听得顾逍又道,“户部徐侍郎传了消息过来,皇帝下密旨,催促户部两个月内完成全国选秀,户部刚刚又派了一批人出去。”
户部徐侍郎是陆卓的外祖,如今已是顾逍的人。
谢酒眉头拧成了结,“他想做什么?”
选那么多妙龄女子进宫,总不能是皇帝老了,还色心大起,若真是如此,他又何须将顾繁离一个外男藏在宫中。
难道是为了让那些女子有孕?可他暂无这个能力,所以才需要顾繁离代劳,总不能这些女子都是替顾繁离选的,就为了让他们有孕?
要他们的身孕做什么呢?
她这般想着,便问出了声。
顾逍眉眼低沉,“你记不记得大长老说他身上有丹药气息?”
“炼丹?”谢酒惊得坐直了身子,“要如何炼丹?”
同为有身孕的女子,谢酒问这话时,声音都打着颤,她又想起了那两个死去的宫妃。
顾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,让她的脑袋贴在自己的心口,轻声道,“别想,酒儿,别想。”
便是他自己都不敢深想,可也愈加坚定了他要探一探妃园寝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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